停顿了手中画笔,长长叹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三危山寺庙大殿内的一名老僧也忍不住佝偻了身子。
在这样的局面下,一支数千人的队伍也抵达了姑臧城外。
西北风中,整编过后的赤水军旌旗猎猎作响。
明明是在朝廷的地界,可他们面对远处的姑臧大军,却纷纷穿戴着甲胄,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风中作响的,不仅仅是赤水军的旌旗,还有张淮深麾下凉州军的旌旗。
张淮深在凉州施行强干弱枝的政策,因此番和、昌松、嘉麟三城各自仅有守军一千,而姑臧拥兵四千。
这四千甲兵中,又有两千人属于精骑,阵仗远比五百精骑、两千五百步卒的赤水军要大得多。
“娘贼的,这姓张的是把我们当敌军了?”
马背上,张淮满忍不住开口,毕竟他们这四千人只有不到一千精骑穿戴了甲胄,剩下三千人仅仅穿着战袄。
反观张直方那边,三千兵卒尽数着甲,还摆出了作战的军阵,简直是把他们当成了敌人。
“驾!”
张淮深抖动马缰,策马向张直方所率的赤水军走去,张淮涧与张淮满策马跟上,而酒居延则是留下严阵以待。
“阵仗摆的还挺大,可惜连甲胄都凑不齐。”
“听闻他们之中许多人都是奴隶起家,竟敢在我们面前摆出这阵势。”
“哼,那姓张的最好听话些,若是苛待了我们,不知道谁给谁找罪受!”
赤水军前,张直方身后的几名牙将冷言嘲讽着张淮深他们,而张直方也没有阻止。
不多时,张淮深他们三人策马到赤水军阵前。
“河西防御使张淮深在此,敢问哪位是张刺史!”
“这娃娃看上去不过双十,会打仗吗?”
“这就是张淮深?阿爷还当是哪家跑出来的半大娃娃呢。”
二十一岁的张淮深不管放在哪支军中,都算得上刚刚参军的雏儿,因此在他露面后,赤水军中的牙将对其更为轻视了。
归义军的事迹,他们在来的路上早已了解过。
在那些事迹中,最受关注的并不是张淮深,而是刘继隆。
毕竟刘继隆可是凑齐了斩将、夺旗、先登、陷阵四大军功而受到拔擢的平民子弟。
这等本事,即便放眼整个大唐,也没有人能在有生之年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