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押衙客气了,我军新收复陇南四州,朝廷犒赏刚刚下来,若是我家使君有意贩卖,我必然会寻您的。”
关内道夏州衙门前,消失大半年的陈瑛脸上多了些市侩和精明,而他面前的四旬牙将则更为市侩。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送了。”
“王押衙留步。”
二人寒暄几句,便准备各自离去,然而此时衙门前却停下一队车马。
数十辆马车上押运着许多铁料,粗略估算恐不下万斤。
“王押衙,夏绥军这是要扩军?”
陈瑛好奇询问,那王押衙闻言将陈瑛带到一旁,低声道:“这是前往丰州的生意”
闻言,陈瑛马上就懂得了这些东西是与谁买卖,他颔首道:“多谢王押衙提醒。”
“嗯,陈押衙慢走,秋收后可别忘了我。”王押衙笑眯眯说着,而陈瑛也连忙摇头。
寒暄几句后,陈瑛这才带着十余名精骑离开了夏州衙门,前往了城外的营盘。
返程路上,精骑们如释重负的说笑道:
“出来大半年了,总算把绢帛和麻布都卖完了。”
“现在就等着前往灵州,然后买卖些挽马黄牛南下,我们就能回家好好休息了。”
“陈旅帅,此次生意结束,您也就擢升校尉了。”
“哈哈,现在就该改口为陈校尉了。”
面对精骑们的打趣,陈瑛没有什么心情回应。
六个月的商贩之旅,他们从临州出发,期间经过会州、灵州、丰州、胜州,然后转道南下麟州和绥、银、夏等州,这才将手中绢帛与麻布售光。
如今手中近三十万贯钱,不管怎么说都是一笔巨富。
好在陇西军在陇南连战连捷,加上陈瑛麾下精骑众多,各镇节度使也不敢得罪。
三十万贯钱虽然很多,但对于整个陇西来说并不算多。
别的不说,单说这些钱若是拿往灵州购买挽马、黄牛,便只能买三四万头罢了。
好在陇西的牧群也不少,他们只需要买几千头南下就足够。
大部分的钱财还是得带回临州,然后前往物资颇丰的剑南道买卖才行。
当然,若是仅仅只是钱货买卖的事情,陈瑛还不至于眉头紧锁,心情低落。
他之所以这般,是因为过去六个月的时间里,他见到了太多走私河西的商贾。
这些商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