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昶笑呵呵的回应,高进达这才看向刘继隆,果然发现了他常服之下穿着麻衣。
眼见他穿着麻衣,高进达慢慢放下心来。
他最担心刘继隆在陇西崛起后,逐渐变得铺张浪费,迷失本心。
如今看来,刘继隆还是那个刘继隆。
“此次我来投奔节帅,事前与节度使说过,小张使君也同意了,故此我们才能来到河西。”
“随行队伍有六百二十七人,其中二十四人是我的族兄弟及其家眷,另外三十五人是崔郎君的族人及家眷。”
“剩下的五百六十八人,主要是甘州、凉州的一百三十二个弟兄及其家眷。”
高进达说罢,刘继隆也询问道:“河西眼下情况如何了?”
“这”高进达迟疑,片刻后才叹气道:“难啊。”
“安西与甘州的回鹘,以及凉州北边的嗢末都归顺了朝廷,因此这几年来他们实力逐渐壮大。”
“我去年九月出发前,西域还有回鹘人试图入侵沙州,幸得节度使率军击退。”
“饶是如此,沙州兵马也伤亡不少,而甘凉的称勒、杜噶支二人也几次寻衅,虽然都被击退,但可见他们实力日渐壮大。”
“节度使几次请表,希望朝廷发配囚犯至河西,然朝廷几次都不予回应。”
“长此以往唉!”
高进达三言两语间将河西的情况说完,原本热闹的气氛立马冷了下来。
“娘贼的朝廷,就是记打不记吃!”
“幸亏我们出来了,不然得被朝廷欺负成什么样子!”
“哈哈,朝廷可不敢欺负我们,我们不欺负朝廷就不错了!”
“哈哈哈”
陇西将士叫骂间,高进达等人脸色惨白,毕竟这些话放在河西都是不能说的。
不曾想在这陇西,这些昔日的兵卒竟然不将朝廷放在眼里。
陇西对朝廷的态度,哪怕是河西最为激进的张淮溶等人听后,也不免会打个寒颤。
对此,刘继隆并未阻止,而是看向崔恕:“崔恕,你呢?”
崔恕和高进达不同,高进达是从沙州起义就参军的人,资历很老,而崔恕资历并不老,此前没走,主要是因为崔氏主要扎根甘州。
眼下他来了,还带来了崔氏这么多人,岂不是说甘州情况有变?
“这”
崔恕迟疑片刻,随后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