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军的将士已经在此搭建凉棚,与灵州的直白买卖起了百姓。
陈瑛刚刚下马,便见一名旅帅朝他走来,压声吐槽道:“这灵州衙门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怎么了?”陈瑛皱眉,旅帅便解释道:
“我们与这些百姓说了,只要随我们南下,一路管他们吃喝,等到了陇西后,给他们发放耕牛、挽马与农具,管他们吃到明年秋收,让他们做陇西的民户。”
“只是我们才说好,灵州衙门的人便来了,说是您与刘押衙说好了,签订身契后缴纳契税。”
“我们无奈,只能按照每人二贯作价,而这灵州衙门每人要收我们五百钱做契税”
陈瑛听完后皱眉,随后拍了拍旅帅的肩头:“就当打点了。”
旅帅无奈,只能跟着陈瑛坐在凉棚里,看着灵州衙门的官吏写下一张张身契。
从午后忙到黄昏,灵武城外的奴隶基本都被陈瑛签了身契,而灵州的录事也走到了陈瑛面前,作揖送上一箱身契道:
“二千六百四十五口嗢末奴隶,需钱一百三十二万二千五百。”
陈瑛皱眉算了算,折色为一千三百二十二贯五百钱。
他从盒子内取出十一根金条,淡然道:“一百七十六两黄金,只多不少。”
“好好”录事连忙带人将黄金收好,随后作揖道: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陈押衙了。”
话音落下,他们一行人便直接离去,而陇西军的弟兄见状忍不住啐了一口。
“娘贼的,一千三百多贯就换了这些白纸!”
“一群饥民,他们不管,我们替他们管,他们还要收钱,真会做生意!”
“好了”
陈瑛打断众人,随后看向凉棚外的那两千六百多奴隶。
算上他们,自己便在灵州采买了三千五百多名百姓了。
朔方军没把他们抓起来,按照奴隶价格卖给自己,而是只收五百钱的契税,已然是在交好他们了。
若是没有商道这件事,估计朔方军会把这些饥民抓起来,强行打作奴隶,然后以市价卖给自己。
到时候自己需要出的钱,可就不止这一千多贯了。
“明日去城内购买挽马车和每人两个月的口粮,等挽马车弄好了,我们就回家。”
“是!”
陈瑛简单吩咐几声,随后便在城外搭帐篷休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