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家人留在了甘州生活,但这里依旧立起了他的墓碑。”
“他与其它五个弟兄,还有我、马刺史、李刺史、耿刺史都是最早随节帅打拼的兵卒。”
“只是他们的运气不如我们,牺牲在了收复甘州的战事中,不然他们现在也起码是个都尉。”
张昶的语气有些惆怅,而李商隐却道:“下官刚才经过时,见到了有些墓碑旁还矗立着小碑,不知道那块碑是”
“那是事迹碑,记录他们生平事迹的。”张昶缓缓解释道:
“节帅说过,墓碑上的生平太短浅,一句话便概括了一个人的生平,他想让后人能好好了解他们,所以专门走访他们的亲人,给每个人都写了一块事迹碑。”
“只是可惜,这里许多人都是独身,没有妻儿老小来讲述他们的过去,所以有事迹碑的烈士并不多。”
“我记得节帅还说过,他说历史也是这样,简单的一页纸、一段话,便概括了一个人的一生,但那却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是一个人活了几十年后留下的事情。”
张昶长吁一口气,不等李商隐继续询问,便见刘继隆起身向墓园外走去。
不止是他,许多官员都跟着他向外走去,这代表今日的祭奠就这样结束了。
半个时辰后,众人下山返回了狄道城内,而李商隐也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他坐在书房沉默许久,回想着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以及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幕,尤其是张昶对他说的那些话。
半响之后,他站了起来,研墨动笔,写下了“元日祭陇右烈士文”这几个字,随后向下写去。
与此同时,返回都护府的刘继隆,也在都护府的正堂开了个简短的小会。
小会人数不多,仅有刘继隆、高进达、崔恕和张昶、曹茂五人。
“河州的兵马都撤回去了吗?”
刘继隆询问张昶,张昶颔首道:“都撤回各州了,那论恐热估计在廓州和尚婢婢打的火热呢。”
“嗯”刘继隆点头,随后看向曹茂:“口马之事如何?”
曹茂先行作揖:“利州的那七千四百多人被安排去了大夏县和渭源县。”
“除夕前夜,俞从晖、王焘他们从剑南道、山南西道带来的四千多百姓也恢复了良籍,安排去了河州的抱罕。”
“下官算了算,去年我们从各州所获人口,合计二万一千四百六十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