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相公患病多月,路侍郎可曾前去探望过?”
李漼询问起路岩,路岩闻言躬身回礼道:“臣自然是去过的,但毕相公病情恐怕”
路岩沉默着摇了摇头,这让李漼心里有些不安。
虽说毕諴几次顶撞他,但他也清楚,毕諴那些言论确实是为了他好,只是他没有那个魄力解决问题。
“倘若能有个李德裕那般的人,朕也不会如此束手束脚了”
李漼略微感叹,随后开口询问道:“李德裕还有后人吗?”
“李德裕?”路岩愣了愣,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从毕諴跳到李德裕身上了。
李德裕这三个字,在大中年间可以算是十分忌讳的存在。
如今虽然改换新天,但路岩也不敢胡乱揣测皇帝的想法。
“回陛下,李德裕之子孙,大多都在崖州务农为生。”
他话音落下,李漼闻言叹气道:“李相公昔年也是为了天下,为了朝廷,朝廷何以苛待其子孙呢?”
路岩见状明了,合着皇帝是想要为李德裕翻案啊
他仔细揣测,而后才反应过来,皇帝为李德裕翻案,并非是同情李德裕,而是想以李德裕为表率,告诉天下有心变法者,咸通不比大中,咸通更支持变法。
想到这里,路岩眼神闪烁,随后作揖道:
“陛下,其实朝野上下,亦有不少官员为李相公喊冤。”
“若是陛下能够追复李相公生前官爵,想来百官必然歌颂陛下。”
路岩看人下菜,只要皇帝偏好什么,他便毫不犹豫的选择附和。
他的这番举动,也令李漼不自觉颔首,看向他的目光更加柔和。
“此事便由路侍郎你去办吧,若是毕相公久病不愈,这户部和度支还得由路侍郎来撑着。”
“是”
路岩作揖应下,心里十分激动。
只要他把事情办好,那拜相基本就是板上定钉的事情了。
“如今的淮南道是谁在担任节度使?”
李漼话题一转,路岩也连忙说道:“宣武、忠武、义成、淮南等四镇节度使,皆为令狐使相。”
经路岩提醒,李漼这才想起,自己授以令狐綯四镇节度使,只为让他罢相出走。
这么说起来,若是能驱使令狐綯出兵讨平乱兵,那便不再需要其它藩镇出兵了。
思绪间,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