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家主,但极少责骂他们这些家仆,这在“奴婢贱人,律比畜产”的时代下,无疑是极好的家主。
如今这样的家主走了,尽管家仆们对接任的黄巢十分敬佩,但还是不免忐忑起来。
冤句县的阴云似乎更为浓厚了,而距离冤句县数百里外的大别山却也不算太平。
“呸!又他娘的是老鼠肉,这山里难道就没别的东西吃了吗?!”
寒冬腊月,在黄巢失去亲人的同时,大别山深处的王仙芝却烦躁的将那烤好的老鼠肉丢回碗里,语气埋怨,心情复杂。
他这位‘天补平均大将军兼海内诸浩豪都统’的神话仿佛就在昨日,那时的他不缺酒肉,更不缺美人。
可如今的他却在大别山中苟全,吃着山鼠肉与见底的粟米粥,以单薄的衣物抵御寒冬。
当初逃入大别山时还是盛夏,而今春去秋来,却已经进入了第二年的冬季。
“节帅,这半年来逃入大别山里的盗寇没有三万也有两万,东西都被他们打的差不多了。”
“现在山里的盗寇都在发疯,就连冬眠的熊和老虎都被他们杀了不少。”
“我们还能有粥喝,有肉吃都算不错了”
尚君长与王仙芝解释着,王仙芝听后却焦虑道:“娘贼的,得想个办法出去,不然我们就没有活路了!”
“还能有什么办法?”柴存几人有些抱怨。
此刻他们蜗居一处山洞之中,三百多甲兵逃得只剩二百多了,已然认命。
“节帅,我或许有办法”
饿得骨瘦如柴的尚让忍不住开口,王仙芝闻言眼前一亮:“你说!”
“我觉得,我们可以向官军投降,然后联系大别山内的所有盗寇,届时趁官军松懈,我等便从薄弱处突围!”
“好!”尚让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而王仙芝的眼睛也越来越亮,甚至忍不住叫好,但他最后却眼神黯淡道:
“娘贼的,就算能逃出去又如何,我们就这二百多人,逃出去也只是被官军围剿的下场。”
王仙芝叹着气,柴存等人也纷纷如此,浑然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
面对他们如此消极的态度,尚让却继续道:“朝廷今年加了税,外面必定不太平。”
“只要我等能出去,难道还怕没有东西抢,没有盗寇响应吗?”
尚让这般说着,王仙芝也被他说的有几分意动,但他仍旧在权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