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这些,他们意在破阵,没有几个人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拯救那些点头之交的同袍。
俯瞰鸣沙县南部的冲积平原,官军的曲阵如浪涛,陇右军如顽石。
浪涛一层迭一层,却始终无法一次性摧毁顽石。
三千人对阵一千二百人都讨不得好,而陇右的战锋还有两列一千三百人。
想到这里,周宝沉不住气,当即开始挥舞令旗。
此时官军曲阵左后方的锋矢阵开始行动,试图从东北方向突袭陇右军右翼。
周宝的想法很好,只要陇右军右翼遇到危险,右翼“骑兵”肯定会去驰援,届时右边的口子就开了,他距离右边口子最近,可以从容率军突围向盐州而去。
不过他的想法很好,可现实却并不是一回事。
当官军锋矢阵上前后,陇右军二列梯次的七百中军立马转为战锋,向东北方向进军。
官军的锋矢阵与陇右的直阵碰撞,不足两千陇右兵,挡住了四千官军步卒,且还有六百陇右兵在后方以弓弩掠阵。
“狗鼠的陇右!”
马背上,官军右翼的李思恭忍不住暗骂,随后看向身旁的都虞侯:“你派人去告诉周宝,我们两支精骑合军向叛军右翼突围。”
“这”都虞侯错愕道:“军使,我们为什么不精骑压上,说不定能趁机击溃这支叛军。”
“到时候带着俘获的甲胄撤军,岂不更好?”
“猪犬的家伙,你以为某没有想过吗?”李思恭骂道:
“击溃这里的叛军,我们又会死伤多少?”
“到时候叛军的精骑疾驰而来,我们还拿什么撤回盐州?”
李思恭清楚他们即便现在突围,但从此处撤往盐州,二百多里路程上,若是被叛军精骑咬住,那他们说不定还得断尾求生,哪里有多余的兵力和此处叛军鏖战?
想到这里,李思恭催促都虞侯去通知周宝。
一炷香后,周宝得了消息,可他心底却十分不舍。
四千步卒,说弃就弃,他哪里舍得啊
“节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请您下令!”
眼见周宝迟疑,左右都将连忙劝解。
眼下局势不妙,李思恭如果不理他们,执意突围,那仅凭他们剩下这五千多兵马,即便击溃眼前这支叛军,但后续的叛军也足够覆灭他们。
趁此机会突围,只要撤往了盐州,就还有东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