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大军,比开战前少了不少。
这种情况下,半个月前长安发出的抄没与陇右有关商贾的令旨也传往了各州。
在这其中,距离长安不过九百余里的曹州,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秋老虎还在河南道发作,旱情与洪涝在个别州县,显得格外强势,河南道徒增十余万流民。
冤句县外,数千流民蹲在墙角,眼巴巴的看着城门及城门。
大唐的三辰旗与五色旗正在飘扬,但却没有一粒米粥能让他们填饱肚子。
骨瘦如柴的百姓衔草求生,但那些来往于城内外的人流却不曾停下脚步。
“阿耶、黄郎君不再赐粮了吗”
官道旁,一名四肢纤细,肚子与脑袋大到吓人的孩童询问自家父亲。
坐在他旁边的那四旬男子嘴巴干裂,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
旁边更为年轻的三旬男子赤裸身体,唯有草裙遮掩身体,稍微还有些力气。
“黄郎君也断粮了、城内的贵人不愿意出粮,黄郎君也救不了我们了”
“可是我饿”
孩童忍不住哭了起来,这一哭便是一片。
此时的黄家,早已没有了余粮,而身为家主的黄巢,却在府内打磨自己的佩刀。
“铮铮”的磨刀声在院内回荡,但很快便被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阿兄!阿兄!”
黄揆着急忙慌的声音闯入院内,在冲入院内的同时,脚下不由打滑,连带摔了一跤。
饶是如此,他却顾不得疼痛,爬起来看向黄巢:“阿兄,衙门贴了告示,朝廷让各州县衙门将与陇右有关的庶族都羁押起来,阿兄”
“阿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事情,所以才会让黄周把细君他们送走的?!”
黄揆无比慌乱,可慌乱中却又勉强着镇定。
他之所以能够如此镇定,乃是因为黄巢在几个月前就安排黄周护送他们几人的妻妾子嗣离开了冤句县。
当初说好的是护送他们去长安,如今看来,恐怕并非如此。
“慌什么”
黄巢背对着黄揆,语气平静,但磨刀的速度却加快了许多。
“铮铮”刀鸣不断作响,听得人血液发凉。
半响之后,黄巢才缓缓停下磨刀举动,举刀在日暮下打量起来。
刀身映照着一道模糊的身影,黄巢仔细观摩,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