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间,民夫们分数千人埋锅造饭,其余人则是按照刘继隆所绘营图修建营盘。
半个时辰后,天色转黑,营盘这才堪堪修建完毕。
今日大军先破关隘,再收武山,行军七十四里,将士及民夫都十分疲惫。
刘继隆将值夜的事情交给了高进达,他则是简单处理了些政务,随后便匆匆睡去。
他睡得很坦然,陇右军的将士也是如此。
相比较他们,明明有着关隘保护的官军却显得尤为不安,神策军的军营内更是透露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说到底,这批神策军的将士只是被长安群宦拉来做替死鬼的普通百姓罢了。
哪怕经过了十个月的操训,但毕竟是第一次上阵杀敌。
加上刘继隆与陇右军凶名在外,王涉等人更是被其一日沦陷,这些种种事迹都加重了他们的心理负担,使其压力甚重。
莫说他们,便是王式与杨玄冀都未能好好休息,哪怕已经来到了子时(23点),二人都还在巡营。
神策军的表现,他们看在眼里,不少将领更是心中泄气。
杨玄冀什么也没说,但他心底已经在为自己想退路了。
回到牙帐后,王式还未开口,他便率先道:“伏羌险要,某虽然是监军,但远不如赵兵马使知兵。”
“不如调赵兵马使前来协助少保,某坐镇后方伏羌?”
杨玄冀想的很好,落水道营寨已经有杨公庆了,自己肯定不能和杨公庆抢位置,因此伏羌县便是他最好的退路。
虽说落水道在关隘与伏羌县中箭,但若是关隘被破,他立马率军走落水道突围,时间上也来得及。
王式自然清楚他是什么想法,脸色不由变得难看。
他正欲率军死战,杨玄冀却要调往后方,这对诸将士气无疑是次打击。
只是他也不能得罪北司,所以哪怕他的眼神几欲吃人,嘴上却还是不得不答应杨玄冀的建议。
“如此甚好”
王式缓缓开口,杨玄冀面色一喜,随后作揖退出了牙帐。
在他走后,王式目光扫视帐内十余名都将和几名都虞侯,忍不住开口道:
“关外叛军不过二万,我军亦有二万余,且还有关隘营寨及城池可依托,诸位何故如此姿态?”
“我等食君之禄,难不成战事到来时,表现得还不如普通百姓吗?”
话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