黠戛斯人虽然对于这些不清楚,但为他们放牧的突厥人、回鹘人却十分清楚应该怎么去河西。
正因如此,李裴罗率领部众警惕穿过了碛口,并在燕然山南部的草场搭起了帐篷休整,放马在附近就食。
营地里的突厥、回鹘人皆低垂着头,在黠戛斯人的监视下管理羊群,从中捉羊给他们烤制吃食。
夜幕降临,黠戛斯人在篝火旁大啖烤肉,酒囊传递,笑声粗野。
翌日,当他们拔营南下,营地里只剩下了被吸干净骨髓的羊骨头,以及一地狼藉的马粪。
黠戛斯人打仗很少用计谋,行军打仗的要点是什么,他们更是不清楚。
大军沿着狼山余脉南下,沿途马粪、人粪随地方便,根本不管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
尽管他们也善于用马粪和人粪追击敌人,但规矩清扫自己粪便的这种事情,他们却还未达到这种程度。
十天时间很快过去,当他们抵达狼山余脉北部地区时,前方也传来了刺耳的鸣镝声。
一道又一道的鸣镝声从西南方向传来,逐步靠近。
两刻钟后,哨骑返回了本部,来到了李裴罗的大纛前。
“阿热,三十里外传来消息,汉人在前方狼山碛口的石堡,石堡太坚固,不容易攻打”
“走、去看看!”李裴罗闻言颔首,随即抖动马缰。
在他的指挥下,数万黠戛斯人往三十里外的狼山碛口前进。
两个时辰后,数万大军来到了狼山碛口,而前方的情况则是延绵三四里的缓上坡,以及修筑在坡顶的一座石堡。
石堡矗立在狼山碛口处,后方百里便是白亭海和休屠泽。
朔风吹过,石堡上代表“汉”与“陇右”的旌旗猎猎作响,而石堡中的狼烟也不断在空中飘荡。
“这个石堡不大,能藏的人不会多,最多不会超过五十人,我们靠近了看。”
简单看了看汉军的规模,李裴罗便以多年的军事经验,判断出了他们的人数。
他想要靠近查看,但旁边先一步抵达的将领却开口道:“阿热,石堡中有床弩,我们还是不要靠近。”
“床弩?”李裴罗皱眉同时抖动马缰,向前前进二里多后,这才看到了不远处那扎在地上的三支凿子箭。
人高的凿子箭没入土地大半,难以想象射在人身上是什么场景。
李裴罗看了看,随后又往南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