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琮主管户部和度支,他自然清楚这数十万百姓对于大片耕地抛荒的河淮两道来说,是多么宝贵的资源。
李漼虽然不舍钱粮,但听到于琮这么说,他也只能颔首:“此事交由户部与度支操办。”
“此外,东畿与陕虢兵马还是太少,山南东道也需要备足兵马,防范叛军。”
“传令,以同平章事,宣武、忠武等镇节度使刘瞻为诸道讨击使,节制山南东道、陕虢道、河南道及都畿道、河东道等镇兵马。”
“着其率军镇压光州民变,放还忠武兵马回乡,另调忠武、宣武等处兵马前往山南东道、潼关戍边,另募兵马。”
李漼这般说着,于琮闻言却作揖道:“陛下,忠武军返回本镇,理应犒赏。”
“臣以为,可犒赏钱帛十万各十万。”
“此外,陛下想要招募兵马防备叛军,自然应该。”
“不过朝廷钱粮不足,眼下秋收所获几何,还未能录入粮册。”
“况且诸道阳奉阴违已久,起运数量恐怕与约定所说不一。”
“臣以为,招募兵马操训之事,理应等到正旦过后,再行议论。”
于琮对钱粮还是很敏感的,而他也知道朝廷几次战败,威信扫地,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贼寇冒头。
这些贼寇冒头过后,诸镇也不急于围剿,这就说明了诸镇态度。
七百万贯虽然已经是于琮低估后的数额,但这个数额能否收上来,还得看天下忠心朝廷之人还有多少。
忠言逆耳,于琮的这番话不太好听,可事实摆在这里,李漼就算不想听,也不能不听。
原本好不容易因为压制北司而高兴他,此刻又因为于琮的“打压”而压抑起来。
“既是如此,那便暂且搁置新军招募。”
李漼憋屈说着,同时又开口道:“以诸道讨击使康承训,节制江南西道、江南东道,速速讨平湖南及福建等处贼寇!”
“陛下英明”
于琮眼见皇帝脸色不好,也适时拍了拍皇帝马屁,但这显然没什么用。
李漼沉默下来,站在他身旁的田允立马理解了他的心思,因此唱声道:“退朝”
“臣等告退”
于琮等人脸色不一的退出了贞观殿,而李漼也看向了田允。
田允见状,当即从袖中取出一个木盒,递给李漼同时,又唱声向外道:“召乐师、伶人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