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运抵多少就难说了。”
“无碍,只要有粮食便可!”路岩松了口气。
眼下河淮两道抽不出钱粮,康承训的兵马更是缺粮半月有余,只能靠朝廷变卖宫中器物来勉强维持。
哪怕刘继隆只运抵几千石粮食,也足够康承训的兵马吃饱喝足,西进与黄巢大战数日了。
想到这里,路岩看向萧沟身后的韦庄和皮日休。
尽管他什么都没说,但韦庄和皮日休还是感受到了些许压力。
路岩没说什么,反倒是与齐元简等人并肩离去。
待到他们走后,萧沟这才看向二人,询问道:“眼下老夫是无法返回长安了,汝二人返回驿馆,询问馆中官员,看看有几人愿意返回长安,几人愿意留下报效朝廷。”
“是”二人恭敬作揖,随后退出了河阴县衙。
河阴县衙已经十分简陋,但从县衙离开后,县衙外的景象更是惨不忍睹。
夯土的道路上满是灰尘,时不时可见巡逻的神策军和东畿兵马。
待到韦庄、皮日休走远,来到远离县衙的街道上时,不算宽阔的五丈街道上,居然横七竖八的坐满了百姓。
他们衣衫褴褛,瘦骨嶙峋,头发干枯杂乱如野草般,胸骨高高隆起,宛若披着皮的骷髅。
纵使来时已经见过无数这样的场景,但近距离下,还是令人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们在兵卒护卫下前往驿馆,时不时看到有百姓跪不住倒下,随后附近十余人瞬间躁动起来,将他们往城外搬去。
“他们这是在干嘛?”
皮日休皱眉询问,韦庄那略微慌乱的脸上也浮现好奇之色。
面对二人询问,负责护卫他们的神策军兵卒则是压低声音道:“如今斗米数千斤,官吏尚且吃不饱,何况乎百姓。”
“河南数年大旱,又两遇蝗灾,城外的树皮都被吃了个干净,更何况这人呢?”
“你说什么?!”
皮日休与韦庄停下脚步,骇然看向这两名兵卒,惹得这两名兵卒连忙解释:
“二位放心,某等还不至于吃那‘福肉’。”
“福肉”听着这个称呼,皮日休和韦庄脸色可谓难看到了极点。
北方大旱,两遇蝗灾,他们自然是清楚的。
只不过在长安时,由于刘继隆不断派人修葺水利,加上剑南道和山南西道、陇右道不断转运粮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