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李漼忍不住询问道:“张允伸为何进献如此之多粮秣?”
路岩见李漼如此询问,倒也能感同身受,毕竟他起初得知张允伸南运如此多粮秣时,第一反应也是觉得有诈。
不过随着他多方打听分析,这才确定了这批粮食没有问题。
“陛下,张允伸老迈,其子张简会素无威望,而卢龙内部张公素野心勃勃。”
“臣以为,张允伸此举,乃是担心自己死后,张公素叛乱而杀其子,故而交好朝廷。”
经过路岩分析,李漼这才放下心来。
卢龙镇的兵变确实频繁,若是张简会有朝廷这条退路,那也不至于死磕卢龙。
这么想着,李漼倒是有些佩服张允伸,竟然用五十万石粮食和两万石盐为子孙买了条后路。
不过这笔盐米倒是来得及时,以河南道的粮价和盐价,这批粮食足够支持大军讨贼了。
想到这里,李漼颔首道:“张允伸有大功,下诏嘉赏,赐锦彩、玉带、金银器等物,加特进,兼侍中。”
“陛下英明”路岩三人躬身唱礼,李漼也平复了几分心情,对三人道:
“算上张允伸的这批粮食,朝廷手中粮食近百万石,而河南道及河东道尚有三百余万赋税未曾运抵洛阳。”
“待钱粮运抵,遣兵多进,朕不想在岁末前看到黄贼的一面旌旗”
面对李漼的这番话,路岩三人只能躬身应下:“臣等领旨!”
三人躬身退出了贞观殿,但见他们离去,李漼再也忍不住,继续埋头咳嗽了起来。
“阿耶”
李梅灵走出屏风,满眼复杂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伸出手去,轻抚他后背。
感受着后背的轻抚,李漼看向李梅灵,脸上闪过愧疚:
“囡囡,你说的或许是对的,阿耶不该对刘继隆动兵,不然局面何以至此。”
“如今局势糜烂,阿耶便是连钱帛都无法拿出,更莫谈选婿了”
李漼从未有此刻般后悔,后悔与刘继隆撕破脸皮,导致时局崩坏。
刘继隆纵使有万般不是,但面对朝廷危局,却还是能与自己冰释前嫌,甚至两次输送粮食给朝廷。
尽管不如张允伸五十万石粮食来的多,但刘继隆也没有张允伸的后顾之忧,没有必要讨好朝廷。
比起刘继隆,反倒是那些平日里看似恭顺的诸镇,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