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等要占便宜,便要冷落这些弟兄的家乡吗?”
陈靖崇毕竟自小在张氏族中学习文化,自然要比这些只经历过扫盲的将领能说会道。
他们被陈靖崇这么说,顿时也变得有些支吾,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看向斛斯光。
斛斯光虽然勇猛,却性格太直,不然昔年也不会被李骥三言两语就煽动。
若非他心底始终以刘继隆为先,李骥和马成的下场,便是他的下场。
但即便如此,他却并未学乖,依旧性格不改,所以看到陇右的弟兄们被陈靖崇呵斥,他便连忙道:
“殿下即便要废除政令,也应该召某等前往洛阳,商议过后再定下才对。”
“弟兄们不明所以,只觉得受了委屈,抱怨几句也正常。”
斛斯光毕竟是陈靖崇手下的兵,虽然在抱怨,却根本不敢说什么重话。
若非陈靖崇昔日招募他,他也没有如今的地位。
“他们如此,便是你惯的!”
陈靖崇看着斛斯光这样,有些怒其不争道:“莫不是忘了李郎君和马郎君?!”
这下不只是斛斯光,而是堂内众人纷纷闭上了嘴。
李骥被禁足六年,马成若不是有马懿这么个儿子,马成恐怕早就被挤出核心,被边缘化了。
这些事情,众人心知肚明,而坐在位置上的马懿也觉得有些尴尬。
对于自家阿耶干的那些事情,他只觉得是自己阿耶老糊涂了,却不好说什么。
陈靖崇见到了有些尴尬的马懿,顿时也察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连忙改变口风道:
“此次作战,王使君已经给足了我们面子,尔等若是想要与殿下拉扯,也需拿出好的表现。”
“莫要忘了,北边仅用两个多月便收复了三镇。”
陈靖崇刻意说出北边,就是在提醒这群人,汉军之中并非他们陇右完全说了算。
安破胡、张武虽然都是在陇右成长并参军,但他们毕竟是关内道、山南西道籍贯的人。
正因如此,他们麾下将领,也多以关内、京畿和剑南、山南西等道籍贯为主。
曹茂虽然也属于陇右派系,但曹茂从不站队,并且他也禁止下面的人站队,所以指望曹茂奏表是不可能的。
如今关内派系收复河东三镇,他们若是表现得不如关内派系,纵使双方没有争斗,但面子上总归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