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从周开口道:“我们现在还有多少可用之兵?”
“不足七千”
“弟兄们的士气不佳,尤其是前几日得知兖州被攻破后,不少人都觉得没了希望,想要投降”
两人说这话时有些心虚,毕竟汉军总共就发起了五次强攻,而他们依托地利,虽说五次都将汉军击退,每次却死伤却不少。
葛从周闻言深吸口气,死伤那么多兄弟,他早有了这个准备,但他已经投降了朱温,若是再投降刘继隆,这让他如何自处?
更何况朱温并未投降,自己投降岂不是背主之举?
“早知如此,不如当初在黄河与汉军交战,哪怕战死也算死得其所了”
葛从周不免有些后悔,这几日他不是没有率军出城突袭过汉军,奈何汉军反应不慢,每次带给汉军的死伤都不算多。
他与王式,看似兵力相当,但汉军素质远胜兖海军。
正面作战,葛从周觉得自己讨不得好,不如继续坚守,以守待攻。
虽说不知道汉军死伤多少,但这些日子单阵上所见就有不少五百具尸体。
汉军素有抢夺阵殁将士尸体的习惯,能留下五百具尸体,恐怕汉军死伤没有两千,也有千五了。
城外的汉军,恐怕已经恨透了自己,自己即便投降,日后恐怕也会遭受排挤。
葛从周苦笑几声,他只能尽量坚守淄川,为朱温争取足够多的时间。
若是如此都依旧输给了刘继隆,那只能说他们输的不冤。
思绪间,他往黑暗的巷中走去,直到身影没入黑暗中。
齐鲁的战场就这样僵持着,而当初叫嚣抢掠中原的魏博牙兵,此刻却连河南诸县的城墙都摸不到。
乐彦祯率军二万七千,自临河、黎阳两县分兵渡河,而郑畋却在罗隐的建议下,率军一万五千在此地依托卫南北部的河渠布防。
乐彦祯虽然率军渡河成功,却根本突破不了这条从濮阳北部,一直向西经过卫南,连接黄河的河渠防线。
“砰!”
“直娘贼的,当初一个个叫嚣要攻入城内,这几日每次强攻不利便结阵后撤,根本不听军令!”
“若是继续如此,这个位置你们自己来坐!”
黄河南岸那连成数里的营垒中,博州刺史乐彦祯此刻正在对着帐内的牙将们发泄着自己的脾气。
若是换做平时,这些牙将早就骂回去,甚至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