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的兵马不断涌出营盘,而营内的大火也越烧越旺。
当安破胡所率兵马逼近,距离联军不到二百步距离时,李弘规的脸色则难看如暴雨前的天空,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此刻他四周只有不到三万,甚至更少的兵马在列阵,其中绝大部分都要么缺少披膊,要么缺少头盔,要么缺少护腿等关键部位的甲胄。
除此之外,他们手中的兵器要么就是鄣刀,要么就是长枪,鲜少能有人将所有兵器都带出。
以这样的兵马与汉军对阵,李弘规没有信心,韩君雄也没有信心,更别提孟方立和安敬思了。
“稍稍来迟了些,但也不算太迟。”
安破胡所率大军驻足联军以北的二百步外,原地休整来恢复体力。
张延晖此刻虽然也略微疲惫,但他更震惊眼前三镇联军的状态。
不断升腾烟尘的营盘,以及三镇联军狼狈的模样,无不说明他们遭遇了一场突袭,而且十分狼狈。
能将他们戏弄如此的,也就只有敕令安破胡他们前来的刘继隆了。
“嗡隆隆”
果不其然,当张延晖耳边响起马蹄声时,远处百余名汉军精骑正在朝他们疾驰而来。
安破胡挥动令旗,放任精骑来到他面前,其中领头的校尉主动作揖:“安都督,殿下敕令都督破贼。”
“末将领命!”安破胡恭敬作揖应下,继而才询问道:“殿下如今在何处?”
“殿下正在率精骑追杀溃逃出营的联军兵将,且殿下有言”
校尉说到此处不免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此役,不要俘虏。”
这声音压得极低,只有安破胡、张延晖二人能听到。
二人闻言,只觉得呼吸都暂停了瞬息,他们确实没有见过自家殿下的这种军令。
哪怕在河陇时,面对将汉人视为奴仆的吐蕃人,刘继隆也是尽量的受降,唯独面对这三镇联军时,竟然展现出了如此狠辣的一面。
好在只是片刻,安破胡与张延晖便猜到了自家殿下的想法。
河北诸镇的兵将素来跋扈,尤其是以魏博牙兵为最,可谓是外战外行,内斗内行。
对于这群人,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斩草除根,这个道理二人也都清楚。
如果能在战场上解决,这对汉军和刘继隆的名声都比较好。
话虽如此,可张延晖脸上还是流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