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河北大部自春至夏不雨,粟苗难以为继,诸州尽皆告缺粮食,以关中、河北、淮南为最。”
七月中旬,在高骈攻破钱镠、杨行愍防线的同时,此刻的刘继隆却面对着战后大旱的无数苦难,暗自发愁。
从春至到如今,河北、河南、关中地区整整四个半月没有下雨,除了早前积雪融化补充了些水源外,地方上的百姓都在遭受旱情折磨,尤其是以六七月为最。
战事虽然结束了,但战事和大旱带来的后果便是秦岭淮河以北,近四十个州的常平仓宣告缺粮,地方粮价从去年的每石五百钱,直接涨到了八百钱。
诸如长安、洛阳等地,更是涨到了每石一千二百钱的价格。
“夏收情况如何?”
刘继隆看着洛阳送来的奏表,眉头紧皱的询问面前的曹茂。
曹茂闻言也是摇了摇头,趁势从身后吏员手中接过了厚厚的九本文册。
“十道合计夏粮征收为四百七十六万石麦及三百四十六万匹丝绢棉布,北方量产降低许多,连平常年月的七成都没有。”
大旱之下,连粮食的产量都降低了三成,若是算上衙门的赋税,那可以说百姓只有往年五成多的收获。
“三十八个乏粮之州,需要调拨多少粮食才能平抑粮价?”
刘继隆质问曹茂,好在曹茂自小跟随刘继隆理政,思绪清晰。
“各州各有不同,合计缺粮五百七十余万石,若是算上沿途损耗,便是七百万石也只是堪堪足够罢了。”
“朝廷的丝绢棉布若是贩卖,顶多也能就得到一百八十余万贯钱,以如今粮价从剑南、陇右、河东买粮去平抑河南、河北、关中的粮价,顶多只能买到三百万石。”
“平抑地方粮仓过后,朝廷便只能结余七十六万石粮食,亦或者三十余万贯。”
曹茂说罢,刘继隆质问道:“从河北诸镇抄没的钱粮有多少?”
“粮食约一百四十二万石,钱帛宅邸及古董字画等物折色不超过四百万贯。”
曹茂回应刘继隆的问题,刘继隆听后皱眉,因为折色是折色,如今闹着粮荒,又有几人会买这些宅邸和古董字画?
“先保障河北大军的军粮,其次运往各州县的常平仓,将各类缴获的古董字画运往洛阳贩卖。”
面对自然灾害,人力显得那么弱小。
这还是刘继隆已经统一北方,能节省大量用于养军的钱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