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的事情,反感所谓的“外行领导内行”。
“教授治校”,“教授管理医院”,这类的口号也都是他们喊出来的。
可实际效果如何?
在苏泽看来,学阀搞的是人身附庸关系那一套,介于奴隶制度和种姓制度之间,甚至还不如大明的封建官僚呢。
苏泽向两人解释道:
“刑部不满内阁插手辽王案件,要保证刑部办案的独立性,所以激烈反对张阁老票拟的意见。”
“这件事已经不是辽王案件本身了,而是内阁和六部之间的事情了。”
罗万化还是一脸茫然,沈一贯似乎懂了一点什么。
苏泽拿起桌子上申时行刚抵达湖广时候写给自己的信,提起笔写起了回信,他需要从申时行那边知道更多关于辽王的案情。
——
十一月八日,内阁和刑部之争再次升级。
六科和都察院也加入了战场。
新任的刑科给事中沈束跟进了刑部,上书抨击内阁干涉刑部的案件,张居正急于将辽王定罪,完全是为了公报私仇。
紧接着六部又有其他官员下场,响应支援刑部,认为辽王案在立案的时候过于仓促,很多都只是状告人的“一面之辞”,还有很多证人在勘辽使团抵达荆州后,主动撤诉,朝廷不应该逐次大张旗鼓对待宗亲藩王,寒了天下宗室之心。
而且在苏泽的意料之中,这些上书的六部官员和六科十三道言官,很快又从具体的辽王案开始,上升到抨击内阁作风霸道的话题上。
更让苏泽意外的是,徐阶主政时期曾经提出的口号,“以威福还主上;以政务还诸司;以用舍刑赏还公论”,也被这些官员翻出来,甚至将这句话冠以先皇遗诏,要求内阁“以政务还诸司”,要求阁老们不再插手具体的六部事务。
这场政治风暴的演变之快,所有人都目不暇接,更多的衙门也被牵涉进去,整个京师都笼罩在一场阴云中。
就连东宫的朱翊钧也察觉到了朝堂风气的紧张,明智得没有向隆庆皇帝提什么百戏会的事情。
阴沉的天空中,一只白色的鸽子飞进了史馆中,苏泽打开鸽子脚上的信笼,将申时行的信拿了出来。
当苏泽说自己的鸽子能日行千里,和荆州的申时行通讯,罗万化和沈一贯是不信的。
但是当看到信笼中,申时行用蝇头小楷所写的急信,两人不由的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