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考上进士飞黄腾达后,和塾师就是场面上的关系了。
而主持乡试贡试的座师,明明没有教过一堂课,却成了要侍奉的师父。
但是塾师也看情况。
苏泽、沈鲤这种,眼看着都是奔着阁部重臣去的,哪有弟子会不认的道理?
张纯听说同乡来找自己,于是站起来向苏泽请假。
“你说的这个同乡,就是参加吏科试,分到了房山县,在房山县兴办玻璃工坊的?”
张纯没想到,自己闲聊时候谈及的同乡,竟然也能被苏泽记住。
他感动的说道:
“恩师竟然记得学生这位同乡?”
苏泽说道:
“请他进来,我想见见他。”
“啊?”
苏泽正愁没有新吏的典范,没想到今日讲学还有意外收获。
张纯这位同乡,在房山兴产殖业,这不就是最好的新吏典范吗?
再加上那个房山县令,苏泽记得他似乎是申时行的同年。
如果房山县因为兴产殖业而商税大增,那也可以让皇帝和重臣们看到,新吏改革对商税的推动作用,从而进一步在其他地区也推广新吏改革。
当然,要树立典型,这个典型也必须要自身足够硬。
强行树立的典型一旦翻车,就会对政治信用产生毁灭性的后果,所以苏泽才提出来,要亲自见一见这个张明远。
张纯来到国子监门房,找到了正在等待的张明远,对着他说道:
“十三郎快点进来,苏翰林要见你。”
“苏翰林,哪位苏翰林?”
刚刚问出口,张明远脸上就露出震惊的神色,他连忙扇了自己一下,确定自己没有做梦。
张纯一边催促这位同乡一边说道:“十三郎来的巧,今日是苏翰林在国子监讲学的日子,我曾经说过十三郎在房山县的事情,苏翰林很感兴趣,所以请你过去见一见。”
张明远走路都打颤,他原本就是想要在乐府新报求篇报道,却阴差阳错得了苏泽的接见。
这可是苏翰林!
就是远在房山,张明远也知道,前阵子苏泽两封奏疏,将工部尚书雷礼送入内阁的事情。
先帝朝的小阁老严世蕃,不过是仗着他老爹严嵩的名义结党营私。
京师官场暗中称呼苏泽为“小阁老”,说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