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更声一会儿就传来一次,很有节奏,田老大皱起眉头,可能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形。
“童家兄弟,不对。”田老大在周围看了看,说道:“这打更声,似乎离我们不远,河滩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有些蹊跷了。”
“田老大,你先安心躺着,我再看看。”
我聚精会神,一边驾船一边就在四周严密的注视着,因为是夜里,视线望不到太远,但至少小船周围的水面是正常的。
就在这时候,离小船大概还有十几丈的地方,水面像是炸锅了似的,不知道多少大大小小的鱼,从水下跃出,又重新落回去,一条接着一条,此起彼伏,宛若是一条银色的瀑布。
那么多鱼,蹦来蹦去,我看的仔细,听的也仔细,那阵打更的声音,还是在不断的传来。
打更声很有节奏,从水下跃出的那些鱼,仿佛也很有节奏,跟随着打更声,呼啦跳起来一大片。
千万条跃起的鱼,堵满了河道,无形中也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到了这时候,拿脚后跟想想,也知道事情出现了意料不到的变化。
但船就在河面上,不想走也得走,小船缓缓的靠近了那一大片鱼所交织的鱼海,这时候,从鱼海的另一边,打更的声音更加清晰。
透过不断跃起的鱼,我好像看见对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条船,那是一条不大的船,船上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穿着一件已经洗的发白的青布长衫,高高瘦瘦,脸很白,时不时还轻轻的咳嗽一声。八一中文网
我还能看到,他的手里拿着打更用的梆子,过一会儿,就邦邦的敲几声。
我控制不住正在前行的小船,船从不断跳来跳去的鱼群之中穿了过去。那么多鱼,想躲都躲不开,呼呼啦啦落了半船。
“客从远方来,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咳咳”青布长衫的男人咳嗽了两声,说道:“这里盛产河鱼,送上几条,聊表心意。”
这个男人说话柔声细气,听着文质彬彬,就好像那种穷酸落魄的穷秀才。
“送礼就不用了。”我感觉自己的小船一穿过这片跳来跳去的鱼群,仿佛在水里定住了似的,再难前行一寸。
这个穷书生模样的人,看着平平无奇,可小船到这儿就走不动,肯定是他做的手脚。
我立刻感应到了一股潜在的危险,现在正在水上,如果出现意外,我和田老大都落了水,情况就会更糟糕。
“待客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