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宣忽然说:“陈贵良的明朝那些事儿,我就认真阅读了。他出版了三册,我读完了三册,正等着他出第四册。”
听到自己的名字,陈贵良放下手机,发现大家都在看他,于是说道:“我就随便瞎写。”
曹文宣问:“你怎么不加入京城作协啊?”
“填了申请表,公司搬家时弄丢了。”陈贵良说。
曹文宣道:“那我再让人给你送一张过去。”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很多青年作家,都向陈贵良投去羡慕的眼神。
此时的作协,还不是谁都能入。
陈贵良笑笑没说话。
苏同道:“你也发表一下意见嘛。文坛和市场。”
陈贵良说:“文坛跟乐坛、影坛这些一样,无非就是一个圈子,因为某些因素而具有权威性。我觉得没必要硬挤进去。文坛里的作家,现在都忙着底层写作。青年作家们,则忙着市场写作。双方毫无共同语言。”
“你还知道底层写作?”铁疑笑道。
陈贵良说:“这是目前文坛最主流的东西。大家应该都知道吧?”
然而,在场的青年作家,至少一半不关注底层写作。
甚至还有人没听说过。
当即就有个别年轻作家,悄悄问身边的朋友:“什么是底层写作?”
“不知道啊。”朋友摇头。
伤痕文学,早就已经属于过去式。
青春文学,从来没有成为过主流。
底层写作,关注弱势群体,才是现在的主流文学。
它从1994年就开始酝酿,直到去年来个大爆发,传统作家一窝蜂的涌进去。
余桦如此,方方也是如此。
究其原因,是贫富差距越来越大,社会割裂越来越严重,城市底层和农民需要有人为他们发声。
有些作家,越关注底层就对现实越失望,并且形成后半辈子的思维定式。
他们困在里面出不来,渐渐形成写作路径依赖。
等到时代完全改变了,他们还是过去的老一套,找不到悲惨原形就直接瞎编,而不去寻找真正的新一代弱势群体。
这股思潮,从文坛渗透到各个领域。
出发点是为民请命的底层写作潮流,在某些群体的策动下,迅速跟新自由主义苟合!
以至于难辨敌我,分不清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