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干什么去了?
边上的太子朱标,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因为此时,自己父皇案头上,已经摞满了报税专用的文书,总共有一千零三十七份了。
这些文书无一例外,都是加盖了地方主印官大印的空白文书!
这还是前去抓捕的锦衣卫,还有一些没有回还,尚未将搜查所得交上来的缘故。
否则将会更多!
而今全国府县一共一千三百四十六个,等于说,基本上前来京师这里报税的官员,这加盖了地上主印官大印的空白文书,人人都携带了!
这么多人,集体前来做假账啊!
这是何等的嚣张跋扈!
何等的骇人听闻!
而且,现在已经到了洪武八年的秋天,打大明建国开始算,这等事情都已经持续了足足八年了!
这要是从父皇得封吴王时开始算,那就更多了!
这是多少的民脂民膏啊!
面对这种触目惊心的情况,朱标就算是心再软,也说不出什么求情的话。
“标儿,这才哪到哪?据咱所知,地方上都是有两本帐的。
一本他们内部自己看,记载着实际的收支来往。
另外一本就是这个了,专门用来糊弄朝廷的。”
朱元璋扭头望着朱标说道。
如今,以空印为典型表现的、涉及到全国各地的巨大贪腐案,被自己亲手捅破了浓疮。
这个时候自然有必要,好好的借助这个好机会,多教授标儿一些东西,让标儿多思索一些事。
既让标儿看到这个世上好的一面,也得让标儿看到罪恶的一面。
现在标儿的表现,和上辈子遇到空印案时相比,反应好了许多。
这让朱元璋很是欣慰。
因为这证明了自己重新来过后,对标儿的教育和引导,起到了好的作用,是超过上辈子的。
“这些人,罪大恶极!”
沉默良久的朱标终于开了口。
说出来的话,和很多人印象之中的温文尔雅有着极大的不同,带着强烈的愤怒与痛心。
而朱标到此时,也彻底的明白自己父皇,为什么面对李善长汇集各地官府,一起向朝廷施压的做法,会那般的淡然,丝毫不见慌乱了。
只怕父皇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