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进来的自己儿子,瞬间就慌了。
猛然上前,双手握住监牢的门,脸挤到缝隙里,似乎想要将整个身子都给挤出去。
带动着脚镣,哗啦啦作响。
儿子趁着日蚀进京,要为自己谋求生路,他自然是知道的。
在他看来,有着日蚀在,又有景濂先生这层师生关系在。
就算是不能把自己营救出去,那也绝对不应该把儿子给搭进来。
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
这可是死牢!
狗皇帝这般不讲理的吗?
“父亲。”
方孝孺喊了一声,带着些许哭腔。
“孩儿不孝,让父亲您担忧了。
是是孩子一时走错了路,写了揭帖
说说陛下独夫民贼
家人,子孙后代也被孩儿所连累。
家人流放,子孙后代永不得为官”
说完这些,方孝孺再忍不住,流下泪来,带着无比的懊悔。
正在心里使劲骂皇帝的方克勤,闻言怔了怔。
自己儿子居然干了这事?
那还真不太冤枉了。
这孩子也太傻了,怎么能写揭帖呢?
就算是写了揭帖,那也不能把矛头直接指向皇帝,把独夫民贼这样的话都给写出来啊!
“唉是我这当爹的连累了你。”
方克勤努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安慰了方孝孺一句。
方孝孺闻言,眼泪往下流淌的更多了。
“不,是孩儿愚蠢,不忠不孝,干出了那等事情。
是孩儿害了全家,害了”
方孝孺剩下的话,方克勤没有听清楚。
因为方孝孺已经被狱卒推搡着,带往了死牢的更深处。
“爹没怪你!爹没怪你!是我这个当父亲的不行!”
方克勤拼命的出声喊叫,情绪激动,脚镣哗啦啦作响。
如此好一会儿,他瘫坐了地上。
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骨头。
神情呆滞,一言不发,傻了一样。
如此过了很久很久之后,他忽然发疯一样的对着自己的脸,使劲的猛抽。
恨自己为什么没能管住手,非要遵循旧例,在空白账册上用印。
恨自己为什么在日蚀发生后,面对儿子说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