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的文献都烧了。
再之后,就没有然后了。
所以裴元听到正德天子在秘密仿造佛郎机船,就觉得很意外。
季信答道,“有些日子的事情了。有一个广东巡检叫做何儒,他经常招降佛郎机国番人,前段时间不但实打实弄到了一艘佛郎机蜈蚣船,还招揽了很多番人水手。现在操江衙门正秘密监造呢,用的是备江防的名义。”
裴元不由赞叹道,“这个何儒是个人才啊,不想他能有这样的远见。此人,今年多大了?”
能在正德年间搞来葡萄牙桨帆炮舰,绝对是个眼光卓越,头脑灵活的家伙,说不定还懂一点外语。
也不知道比自己的英格来西如何。
季信答道,“四十多岁的样子。”
接着又道,“对了,大人前阵子不是也和应天府打过交道?不知道见没见过何儒,那何儒已经因为这个功劳,升为应天府上元县主簿了。”
好家伙,从九品升正九品。
还是从肥的流油的口岸巡检,变成放屁都不响的陪都县城的小官。
陈头铁这狗东西,跟了自己这小半年,啥玩意儿没干,就已经由从七品变为正七品了。
裴元不由惋惜道,“可惜了可惜了。”
说完他也有些犯难,这么个人才,又正好怀才不遇,拉拢过来不难。
只是该怎么安排呢?六部是暂时别想了,鸿胪寺倒是能人尽其才。
等会儿吃饭的时候,还得好好琢磨琢磨这个事儿。
季信指着那佛郎机炮,给裴元演示了下。
“大人您瞧,这炮身后面有一个缺口,是放子铳的地方。”
说着,季信从另一辆车上提过来一个短筒状的子铳。
他将包着子铳的麻布解开,说道,“火药就是放在这个子铳里的,然后将弹丸在前面堵好,这里有引线”
“开炮的时候,就将这个子铳从炮身的缺口嵌套上去,等点燃引线,炮弹打出去后,就可以将这个子铳提下来,再换上另一个子铳。”
季信又指了指一辆车,“那边密封的罐子里是火药,弹丸在另一辆车存放。打完的子铳,可以让士兵用布团清理余火和残渣,然后重新放上火药弹丸,循环使用。一般来说有四到五个子铳,就能保证炮击不绝。”
“因为火药的爆炸主要是在子铳里完成,这门炮能用很久,子铳坏了及时更换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