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收着,等会儿再发。”
裴元从吕达华身上得到的不少,不想坑他太狠,想了想对他说道,“我刚从苏州城里过来,那边的织工已经闹得沸反盈天了。”
吕达华大致知道点事情。
只不过他还记得自己的立场,只是道,“上面要做什么,为兄也没什么好办法。”
裴元倒不是追究这个,而是对他道,“如今的局势,就像是山上垒了无数的巨石一样危险。等到巨石从山上势不可挡的滚滚而下的时候,谁都不能确定自己会不会被砸中。吕兄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和我站在一起了。不如远远看着,更加安心。”
吕达华听了此言,心中微动。
上边的人倒是让他关注裴元的一举一动,免得出了岔子。
可是裴元这话也没问题啊。
人都不傻,谁愿意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裴元又道,“你说巧不巧,我听说昨晚的时候,苏州知府的后衙着了火。结果苏州知府翟德安受了惊吓,至今高烧不退,这会儿正在驿馆里好生休养呢。”
“那苏州知府是两榜进士。”裴元故意感叹道,“读书人就是读书人,懂得多啊。”
吕达华听到这里,心中就是卧槽。
他岂能不知道,苏州知府是经手此事的主要力量。
连翟德安都躲一边去了,吕达华立刻有了很强的危机暗示。
再加上裴元那夸张的比喻,翟德安那种危机感迅速被放大了。
他四下看看,低声对裴元道,“老弟这话虽然够意思,但是我不好交代啊。”
裴元正嫌吕达华跟着碍事,便低声道,“好办。我之前本以为这是趟肥差,不想浪费这次机会。于是让人去扬州打听有没有商人同行,顺便赚两个同路钱。你可以密报上去,就说意外发现我在扬州有布置,你要紧急去查访,以免出现纰漏。”
“吕兄这般尽心,谁能说你什么?”
吕达华听了心头一热,连忙保证道,“放心,兄弟绝对不会坏了你财路,扬州的事情,我有分寸。”
等到目送吕达华走了,司空碎在旁抱怨了一句,“早该把他弄走了。”
裴千户却道,“有他在,我们省了很多麻烦,不要不识好歹。走吧。”
裴元来时快,回去时要押送着运银车和那些尸首,速度慢了很多。
裴元手中的锦衣卫,留在苏州的有十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