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流出。
裴元记得之前的那念头,很快的找到了贪念和尚结印的那只手,仔细打量着那形状。
他对这些修行的事情不太懂,只记了个似是而非。
韩千户看了几眼,将那贪念和尚一直托着的钵盂拿起来看了看,随手又扔在地上,转头对司空碎道,“的确是贪念和尚,而且不是传人,是他本人。把这些东西都烧了吧。”
韩千户吩咐完,把那青釉瓷瓶还给裴元,对他说道,“跟我来,有些事情和你商量。”
裴元知道该谈正事了。
眼下最重要的一件,自然是去淮安炒货的事情,只要能把此事办成,裴元和韩千户不但可以得到数十万两银子,还能很方便的推进后续的计划。
裴元躬身应了一声,随后跟着韩千户,进了自己住的那间屋子。
韩千户站在窗前,等到司空碎等人拿着贪念和尚的碎尸很识趣的离开后,才对裴元皱眉说道,“这次为求稳妥,我特意找借口,去了北边一趟。结果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太乐观。”
裴元听韩千户这么一说,心中也有些紧张起来。
他想了想,向韩千户询问道,“卑职可否知道,千户在北边有何所见所闻?”
韩千户这次来找裴元,本就是想让他拿个主意的。
当即便道,“因为大量漕船在济宁被焚毁的关系,北方的物价的确出现了变化。来自南方的货物,价格暴涨,而原本北方的产出,则价格下跌的特别厉害。”
裴元微微松了口气。
霸州叛军焚毁济宁漕船的事情,重创的是南北物流,自然会对经济产生很大的影响。
问题的关键在于,这样的供需变化,市场会不会买账。
假如北方的消费群体对市场价格敏感,宁可多等个一两年,也不愿意买价格暴涨的南方货物,那裴元这次炒货的基础就不存在了。
在淮安炒货过程中,遭受损失的南方商人,若是不能在暴涨的物价上,消化掉那些损失,就会给后续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只有北方的物价暴涨,才能达成裴元最理想的那种状态。
那就是,裴元和韩千户从南方商人那里大赚一波,然后南方商人把货物卖到北方,依靠暴涨的物价回本,而北方本就大涨的物价,最终成为裴韩两人获益的最后换手方。
但北方物价的暴涨是霸州叛军烧船造成的,和他裴千户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