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面下的那些力量,只能各自为政,散养在四方。
其中不少的武装力量,就托名在寺庙宫观之中。
一处寺院,几百孔武有力的闲散僧人,寄放养兵的寺产,一下子就控制住了大片的土地。
对于这个皇权不下县的时代来说,几乎就架空了朝廷对底层的掌控。
时至今日,别说是政令能不能施行了,就连正常的田赋,想要征收,也要和地方上好好拉扯。
如此一来,朝廷负责掌控那些灰色力量的镇邪千户所,就显得十分碍眼。
这次往内承运库运送税银,裴元本计划从南京附近的各个宫观寺庙征召一批炮灰随行。
可是在南方士族的影响下,只有少数寺庙宫观进行了响应。
若是韩千户把精力太过关注北方,南方这边,也很容易后院起火。
所以在司空碎和澹台芳土这两个百户看来,这时候把裴元这个猛人派去清洗北方的砧基道人,决战于淮安以北,绝对是一招精妙的操作。
若是裴元能做成此事,那么镇邪千户所就能实控北方,实力倍增。
若是裴元失败了,在南边坐镇的韩千户,也能借着收缩势力范围的机会,全力稳住大后方,和北边来个南北分治。
对司空碎和澹台芳土来说,唯一糟糕的就是,特么的,莫带老子啊。
两个百户知道的东西,裴元也大致了解过一些。
这次韩千户下了这么大的决定,自然也不会忽悠裴元。
为了让他清楚的意识到会面对的局面,韩千户给裴元仔细说明白了,会面对的局面。
但是对裴元来说,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能有一块自己说了算的地盘,这才是真正起飞的根基啊。
裴元对韩千户所说的那些危险并没在意,而是进一步和韩千户明确道,“那卑职在北方,若要任命手下的职位,是否可以擅专?”
韩千户也不含糊,平静地说道,“伱定人选,我报给兵部。哪怕是司空碎和澹台芳土做的不好,你也可以换掉。”
“我们千户所,名下还有两个从六品的所镇抚缺额,司空碎和澹台芳土名下,各还有一个试百户的缺额。另外总旗、小旗、校尉的缺额也不少,这些你都可以斟酌着来。如果你不够用,我还可以适当从南京匀给你点名额。”
裴元听到韩千户的支持力度如此之大,心中升起一丝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