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眼色。
裴元也让旁边的侍女先退下,周朝便端了个酒杯,往裴元这边凑了凑。
随后低声道,“裴千户在锦衣卫做事,想必消息极为灵通,以裴千户之见,那些霸州叛军什么时候能够南下。”
裴元听了,为难道,“这个可不好说,这等军机要务,哪是我一个千户能够打听的。”
周朝低声道,“随便聊聊嘛。”
说着随手往裴元袖边递了个什么东西。
裴元反应过来,他不动声色接过,东西不大还有些分量。
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亲自行贿要是还递个金子、银子之类的,着实掉价。
大概是玉石的把件吧。
裴元也没看,直接把东西收到袖中,口里则道,“行,有这东西,我也能拿去托人细问问。”
裴元自然也不能让人白掏好处,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霸州叛军应该是有能人的,朝廷把霸州叛军往南驱赶,无非是想利用各处封冻的假象,给霸州叛军造成安全的错觉。”
“等把人赶到南边之后,只要拖到开春,这边的河道纷纷解冻,那霸州叛军就像是被一道道绳索捆住了一般,任凭他们骑军怎么纵横,在这水网密布的淮河流域,也将无可奈何。”
“现在霸州叛军宁可忍着寒冷也不南下,伱猜猜他们的意图是什么?”
周朝见裴元分析的明白,连忙道,“还请兄弟直说。”
裴元直接了当道,“他们在赌,朝廷大军的防线,会比他们先崩溃。”
周朝愕然,“这,可能吗?”
裴元本就是故意恐吓周朝,打乱他们的方案,便道,“怎么不可能?霸州叛军又不是只有这一支,他们之去前还分了一股去河南,现在有进兵湖广的架势。”
“湖广那边的矿工肆意开山,遍地泛滥,更私造铁器到处贩卖。我听说朝廷让右都御史彭泽提督军务,增调大同等处边兵和湖广士兵准备攻击从河南南下的那支霸州叛军。”
“一旦有人趁机蛊惑,扬言朝廷在湖广聚集兵马是为了清查矿山。再加上有霸州叛军的偏师在外做引子,只怕一夜之间,湖广不复为朝廷所有。”
“到那时,你猜陆完还玩得起吗?就算陆完有耐心继续围困,只怕当今天子也没这个耐心了。”
周朝被裴元说的心绪不安,他强笑道,“这也不至于吧。”
裴元摇头道,“不好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