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有胆色的。
之前他敢冲着贺环摆谱,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是去施恩的,贺环必然会给他这个面子。
可现在知道淮安卫有翻脸的可能,王敞的脸上就有些微微发白了。
驿站的那晚,裴元已经给他上过一课了,像这等武夫,随时可能会发疯的。
裴元现在还指望王敞这张虎皮呢,当然不能让他露怯。
于是便主动上前迎道,“贺指挥使何故匆匆而来?”
贺环纵马到了跟前,爽朗的笑道,“裴贤弟远行,我总要送一程。”
裴元道,“不敢劳烦指挥使大驾。”
贺环又看了王敞两眼,拱手道,“原来大司马也在这里。”
王敞见裴元神情自若,心中也有了底,敷衍着寒暄了两句。
裴元见贺环只带了一个周千户就追过来,猜测他应该不会立刻翻脸。
便故意道,“没想到贺指挥使这般在意裴某,这才刚刚出城,指挥使就得到消息了。”
贺环闻言笑道,“与朋友结交,贵在心诚,我还想着等裴千户走的时候,好好和你喝一杯呢。若是我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岂不让人笑话。”
贺环说着话,将手一摆,“走,咱们边走边说。”
那架势,竟像是真要陪裴元送一程。
裴元弄不清楚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两人默契的维持着一种假客气。
等快到那些南直联军的营地了,贺环才顿住马,又拉着裴元的手感叹道,“堂堂南京兵部尚书,能被贤弟招之则来,驱之则去,看来确实是我出价出低了。这件事是老哥哥的错,我此来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想让你明白我的诚心。”
贺环的声音不大,只两人能听见。
裴元连忙否认,“卑职不懂指挥使的意思。”
贺环笑笑也不说话,勒马停在那里。
裴元想了想,对贺环抱了抱拳,“那卑职也当让指挥使看看我的诚心。”
贺环没接话,点了点头。
裴元便不再言语,带着大队跟着王敞进了南直联军的营地。
那周千户策马上前,立在贺环侧后方。
两人看着裴元远去的背影,都没说话。
裴元在入营的路上,追上了王敞,对他说道,“原计划要变一变。”
“什么?”王敞愣了愣,不知道裴元提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