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然后按照各自治经鄙视一轮。
等到分配工作后,还会有中央为官的清流、地方为官的浊流之间的鄙视。
清流之中,各个部门还会有各个部门之间的鄙视。
浊流之中,也会根据治所的富裕程度进行鄙视。
然后还有广泛的互相抱团的地域鄙视,以及更加广泛的出身鄙视。
这还只是进士、同进士之间的鄙视链,这里面哪怕最惨的弟中弟,到了地方上,面对那些以吏员晋升的杂流,也会变成一条活龙,可以无差别鄙视。
云不闲这种靠花钱的军户举人,简直要被鄙视麻了。
云不闲刚当上举人那会儿,还高高兴兴的去参加了一次举人间的聚会,结果回来后,三天都没回过神来。
裴元听完了云不闲的诉苦,也有些心有余悸。
好吧好吧,融不进的圈子,确实不能勉强。
裴元觉得还是要从自己擅长的角度解决问题,他观察了一会儿,暗中指了指那个语气最激烈,表现得最慷慨激昂的人说道,“你帮我查一查,看看他是怎么回事?”
云不闲连忙应下,“好的。”
裴元想了想,又道,“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人应该是广东人。”
云不闲闻言有些诧异,他仔细看了那人一眼,发现他约莫有二十四五岁,年轻气盛,和其他的士子也没什么区别。
就连说话的口音,也是标准官话。
云不闲还在猜测,云唯霖温和醇厚的声音响起,“以后跟着千户做事,要多动点心思,还不快向千户请教请教。”
云不闲闻言,连忙看向裴元,恭敬道,“不知千户可否指点。”
裴元仍旧打量着那些人,口中随口道,“因为别的人,不论是表情还是语言,表现出来的感觉都是激愤。而他在激愤之余,还让我看到了一丝恐惧。”
云不闲顺着裴元的目光看去,也打量向那些士子。
裴元慢慢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本就是这个残忍世道的常态。”
“这条小鱼吃虾米吃久了,忽然看到有同类被大鱼一口吞下,自然陷入了混乱恐惧之中。其他举人的感触没那么强烈,能壮起胆子谴责当朝大学士,也只是出于义礼罢了。这个人的话”
裴元斟酌着给出了判断,“如果不是和受害者同乡,就是和加害者同乡。也只有那血琳琳的屠刀就在身边,才能刺激的他产生如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