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老夫年迈,也是该乞骸骨的时候了。”
梁储刻意提高了声音,让周围的人都听到了他的话。
说完,恋恋不舍的又看了梁次摅几眼,转身离开了。
梁储认栽离场,裴元顿时松了口气,目光转而和张容对上。
张容恶狠狠的注视着裴元。
他身后时不时就有锦衣卫的人手赶来,实力在缓慢的增加着。
张容也没急着表态,似乎想用这点一点点叠加的压力,让裴元最终作出退让。
而裴元在市井的泥潭中打滚的时候,就总结出了不妥协的理论。
陆续增加的北镇抚司锦衣卫数字,已经大过了梁储带走的五城兵马司,裴元这边的锦衣卫果然也感受到了那种压力。
只是这些家伙面对压力的反应有些让张容意外。
随着双方实力差距的拉大,越来越多裴元这边的人开始拔刀。
除了陈头铁和一些胆大的仍旧沉稳,大多数的徐州兵都选择了拔刀出鞘。
这下张容的脸色更难看了。
没过多久司空碎和澹台芳土也带人赶了过来。
两个老东西看了一眼,都没含糊,离着还远就纷纷拔刀。
张容又看了裴元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等到北镇抚司的兵马退走,在大慈恩寺跟前的那些旁观者,这才像是透出一口气一样,整个氛围都松动了起来。
澹台芳土和司空碎都有些稀里糊涂,过来问道,“千户,这是怎么回事?”
裴元和自己人也没什么隐瞒的,悻悻的说道,“让人算计了,不过没吃亏。”
裴元说完,也懒得理会两个百户的追问,示意陈头铁来解释。
他则默默的复盘着这次绝地反击。
不提过程,从结果来看,他的判断大致是准确的,确实没吃亏。
裴元从一开始介入“梁次摅杀人案”,就已经做好了可能得罪梁储的准备。
但这是裴元介入朝堂的重要口子,不做又不行。
现在梁储已经被自己的所作所为逼到了绝境,无论是他打算怎么狡辩,怎么发动党羽造势,他都得按照程序向天子请辞。
不管天子是否同意,露出了衰弱之态的梁储,都将面对底下人投来的贪婪的目光。
以裴元对朱厚照的判断来看,他需要的正是一个威望丧尽,品行饱受质疑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