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人开始往帐中摆布酒菜。
朝廷的大军在内部作战,走到哪里,都有地方州府补给,自然少不了手艺精湛的厨子。
裴元这一路风餐露宿,全靠干粮顶过来,等到酒肉上来,也不和众人客气,直接大吃起来。
陆訚出京了有些时间了,难免有些挂念,劝酒的间歇,时不时就询问宫中的事情。
他终究是个内官,不管建立什么样的功业,也还是要回宫中的。
裴元没什么好隐瞒的,便把天子有心腾笼换鸟,以卓越有能的弘治旧人,替换掉当年潜邸七虎的事情说了。
这在京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也不算出卖谷大用和丘聚。
陆訚之前也听到了些风声,如今从裴元耳中听来,越发的心中有底了。
陆訚有些话想问的深一些,却也明白不是说话的场合。
等到酒食用罢,陆訚便对众多武官说道,“我这贤弟远来劳累,也该好好休息了。今日都吃了酒,也不议什么事了,都各自散了吧。”
众将闻言,俱都起身告辞。
等到人都走散,陆訚去帐外看了几眼,吩咐人守住帐门,随后便向裴元正色询问道,“这么说,这个司礼监掌印就是在我和萧敬中间选了?”
裴元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他也有心和陆訚对朝局交流下看法,便直言不讳道,“萧敬的把握大一些。”
陆訚微微皱眉,不乐道,“我有平定霸州贼的功绩,难道也不行吗?”
裴元听了长叹一声,对陆訚道,“这个功劳只怕很难了。”
陆訚闻言诧异,“什么意思?”
裴元对陆訚说道,“我得到了最新的情报,霸州军已经打算强攻团风镇,然后夺取那里的战船南下。”
陆訚刚才那拧起的眉头一下子就舒展开了,脸上表情瞬间变得喜悦,“那些马贼要弃陆走水?”
裴元不动声色道,“正是如此。”
陆訚立刻不解的反问道,“当初说把霸州军逼到大江边上,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只要让霸州军的流贼丢下战马,转而选择不擅长的舟船,那他们不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裴元顿了一下,平静的对陆訚说道,“你说的没错。团风镇就算有船,也绝对不可能容得下数万人乘船逃窜。霸州军就算想要弃陆走水,除了他们最精锐的数千人,别的人根本就带不走。”
“如此一来,霸州军的能战之卒就十不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