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跋扈。他还特意前往大慈恩寺,屡次羞辱那些仗义执言的举子们。”
王琼对此事也是有所耳闻的。
裴元见王琼对自己描述的角度没什么异议,就知道这家伙也是支持法办梁次摅的,于是便道,“当时人人畏惧走避,正气不能伸张。就是裴某愤然而前,责以大义。那梁次摅还要蛮横行凶,也是裴某将他暴打,使天下人心不至凉寒。”
王琼听了一愣,下意识问道,“你就是殴打梁次摅的那个锦衣义士?”
裴元点头,“不错。”
王琼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缓和了几分,堂中的气氛也没有刚才那么剑拔弩张了。
王琼又打量了裴元两眼,说道,“倒也是个与众不同之辈。”
裴元上次殴打梁次摅的时候,故意留出空当,让那些举人们也参与其中。
有了亲身参与,那些举人们兴致勃勃之下,果然把事情大肆传扬开来。
裴元的形象也在传播中被美化,得到了义士的美名。
裴元又拿出之前哄骗霍韬的言辞,对王琼说道,“因为裴某本就不是个寻常的锦衣卫,裴某所在的镇邪千户所,负责的是在寺庙坐探,追查那些蒙骗愚夫愚妇的邪教,很少涉及朝堂的纷争。”
“所以我们并不一样,裴某生性恬然,与那些为虎作伥的锦衣卫,本就是两类人。”
“哦?”王琼倒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隐情。
王琼想了想,正想询问什么,就听裴元又道,“何况裴某这次来寻王侍郎,并非有事相求,恰恰相反,裴某是来责问王侍郎的。”
王琼的脸色又不好看了,“你来责问老夫?岂有此理,你是什么身份,就来责问老夫?”
裴元正色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户部滥用百姓的民脂民膏,我裴某就算只是一介白身,难道就问不得吗?”
王琼一怔。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此人这话倒是好大的气魄。
旋即又觉出蹊跷,不动声色的说道,“简直是信口开河,大言不惭。户部的钱粮都有去处可验,如何滥用民脂民膏了?”
裴元这才道明意图,“前些日子,裴某前往军前巡查僧兵的恶行,谁想这一路看去,军中粮草堆积如山,大量的粮食任凭朽腐,许多摆放不开的草料,更是直接引燃,付之一炬。”
“裴某想问问王侍郎,难道那些化为灰烟的,不是从穷苦百姓身上刮来的民脂民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