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山东生产棉布的生意有前景,裴元完全可以拿这个生意与合作者进行利益交换。
王敞听了老实答道,“只怕不是什么好主意。山东没有相关的产业,也没有足够的匠人。而且山东有大运河穿过,运输非常的便利,只要南方廉价的棉布运过来,哪怕加上运费,恐怕也比本地生产的棉布更便宜。”
“再者,一旦在山东建造织布工坊,本地棉花的价格一定会迅速上涨。棉花这种东西,本就是贫苦百姓御寒最需要的物资,价格哪怕只有很小的上涨,也必然会导致路上有冻死的穷人。”
“到那时候,裴千户何以面对天下人?”
裴元闻言义正言辞道,“这种事我当然不能干了,简直丧良心!”
接着又问道,“如果有人在山东建立工坊,生产棉布,然后做成厚实的棉衣,向北方,比如说辽东出货,那你觉得能不能抹平和南方棉制品的差距。”
现在的东北可不是后世的肥沃粮仓。
因为地形的原因,东北大平原自然排水不易,到处都是沼泽烂地,只有很少的地方具备耕作条件。
一直到了后面的东北大开发,才总算让那片肥沃的土地,发挥出巨大的价值。
现在的辽东都司控制的,是辽东半岛那一块稍好些的地方,就算这样也依旧在艰难的开拓着。
向北运输的话,应该有巨大的市场,而且必要时还可以用辽东做跳板,将这些东西卖往朝鲜、日本。
王敞想了想说道,“应该没问题。棉衣的体积大,进行大宗运输和贸易的话,有些得不偿失。南方应该不会生产同类的商品,进行竞争。”
“而且山东还盛产茜草、兰青定、红花,这些非常适合做成染料,方便布匹的上色。”
裴元高兴了一会儿,接着又沮丧了起来。
这踏马岂不是意味着,自己进行大宗运输和贸易的话,也会得不偿失?
裴元想着,说道,“可以先做着试试。南直隶那些棉布工坊,肯定会很有兴趣在山东建立一个生产基地,就近利用这里的原材料生产棉布。”
“只要那些棉布工坊肯投钱和设备,咱们可以大胆一些,找个名目放开限制,让那些南方的匠户来山东。”
王敞听得目瞪口呆,“那些匠户如何能够离开原籍?这样岂不是乱套了?”
这个时代的户籍制度可是很严苛的,一旦无故离开原籍地,就会被视作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