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闻言,流露出些许喜色,随后道,“陛下,罗教的事情可不是斩杀了罗教教主就能解决的。”
“刚才卑职所说的那些,句句都是实情。”
“臣可以顷刻间倾覆罗教,可是罗教没了,我们依然要面对那些问题。”
“现在山东百姓民不聊生,又有许多不平之辈,潜伏草野。一旦引发动乱,必定会威胁漕运,使京师震恐,边军动荡。陛下须得谨慎而为啊。”
“臣也是忧虑此事,所以在陈头铁斩杀罗教教主之后,一直让他秘而不宣。所幸那罗教教主平时喜欢装神弄鬼,时常穿黑袍示人,短时间内倒也没人看出破绽。”
朱厚照飞快的在脑海中将事情过了一遍,忽然想到两人刚才聊起的事情,不由心中一动,对裴元询问道,“那裴爱卿是什么意思?”
裴元连忙道,“此国之大计,臣不过是一拱卫天子的武夫,岂敢多言。”
朱厚照半开玩笑似的说道,“你以往说的难道还少?”
怕裴元误解,不敢多言,又宽慰道,“你是朕的亲军,你才是朕的人。那些大臣哪有裴卿可靠?”
“再说,你的才能朕早已知晓,这等时候,无需避嫌。”
裴元今天一再的以锦衣亲军的身份说事儿,为的就是加深朱厚照的这个印象。
正是因为朱厚照被强化了这个印象,所以在裴元和江彬的互殴问题上,让他下意识有了内外之分。
也正是因为这个印象,让裴元提及陈头铁的行动时,朱厚照并没有深想太多。
因为那些都是他朱厚照的亲军,都是他朱厚照的人,是他朱厚照的鹰犬爪牙。
陈头铁的行动,在概念上就是他朱厚照在行动。
哪个人会怀疑自己?这简直令人发笑。
裴元见时机差不多了,这才说道,“陛下,臣之前说过,陛下并不是喜欢离经叛道,而是因为那些‘经’和‘道’,不能给陛下提供什么助力。”
“如今山东百姓崇信罗祖,而罗教又掌控在陛下亲军手中,那这个‘罗祖’为什么不能是您呢?”
朱厚照心中大喜,这与他所想暗合。
他不动声色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把这罗教收归朝廷?由朕出面正式册封罗教?”
裴元连忙道,“并非如此。”
“臣的意思是,这罗教不可收归朝廷,但可以收归陛下。”
“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