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分明就是想借他严嵩的口,去游说天子。
严嵩的脑子慢慢清醒,他苦笑道,“这件事不是严某能掺和的,千户还是另请高明吧。”
裴元听了笑笑,倒也没有什么不悦的意思。
他对严嵩说道,“惟中兄既然不感兴趣,那就罢了。不过还请惟中兄评价一句,若是天子留中司钥库的上疏,然后趁机提前低价买入大明宝钞,是不是能赚到一笔快钱?”
严嵩思索了一会儿,答道,“确实如此,只不过这样的手段颇为偏邪。不是天子该有的作为。”
裴元闻言慢悠悠的说道,“天子的性情跳脱,喜欢冒险,而且乐于从中寻找趣味。”
“我敢说,只要是有人向天子提及此事,天子必然会去尝试一番。”
“这世上有许多事,是因人成事。但也有许多人,是在事上被成就的。”
“这就是一桩成就人的好事。”
“我也不妨对惟中兄明言,已经有人把别的事情做完了,大明宝钞的拉升已经蓄势待发,就像是熟透的果子,只等着人来采摘。”
“这个去摘果子的人,就是大明的天子。”
“惟中兄是打算在杨一清与杨廷和之间慢慢选择,还是去做那个引着陛下去摘果子人?”
严嵩闻言,默然无语。
好一会儿,严嵩才对裴元说道,“那假如你处在我的位置,你又将会做何选择呢?”
裴元愣了一下,随后给了严嵩一个笑容,接着坦诚答道,“我会毫不犹豫的去见天子,然后毫不犹豫的把这桩好事告诉他。”
严嵩嘴唇动了下,正要说话。
却听裴元继续道,“然后等到天子乐疯了一样数银子的时候,再毫不犹豫的回乡,惊艳天子很多年。”
严嵩闻言,虽然觉得这话有毒,但是竟然不争气的心动了一下。
却听裴元道,“你本来就打算回江西,静等两杨分出胜负才出山的。与其默默无闻的像个无用废人一样,平白的浪费这大好光阴,何不转变为更有意义的回乡养望。”
“现在大明的钱粮收支状况很糟,明天也会很糟,后天只会更糟。”
“所以天子今天会感激你,明天会想念你,后天会迫不及待的要见到你。”
“你乃是翰林院出身,因为刘瑾的迫害被迫离职。奸人的迫害就是你的功勋,只要能起复,担任个侍读、侍讲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