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皇城已透着刺骨的寒意,格物堂的窗纸上却总凝着层薄薄的水汽,那是几十号孩子呵出的热气。
李三槐正用炭笔在石板上画着齿轮,袖口磨出的破洞沾着铁屑,他指着画痕道:“这齿牙得一般齐,就像田里的垄沟,歪了便漏了水。”
底下忽有个穿蓝布棉袄的孩子举手:“李师傅,昨日王二哥教‘机’字,说左边是木,右边是几,是不是就是说木头做的物件,能像鸟儿展翅那样动?”
李三槐愣了愣,粗糙的手掌在石板上摩挲片刻,忽然笑起来:“你这娃子,比我当年灵透!格物堂的先生说过,字是死的,道理是活的,就像这齿轮,画在纸上是死的,装在水车轴上,才能让水往高处流。”
这话刚落,学堂外忽然传来喧哗。
几个戴方巾的儒生正站在牌坊下,手里举着批驳格物学的帖子,红漆写的“奇技淫巧”四个字在雪地里格外扎眼。
“连‘君君臣臣’都没学明白,倒学这些匠户伎俩!”为首的儒生将帖子拍在墙上“孔圣人何曾教过如何打铁?”
围观的百姓里有人嘀咕:“可李师傅教的法子,真能让犁地快三成啊。”
“就是,我家娃前日回来,说格物堂算的播种日子,比老皇历准呢。”
儒生们听见议论,脸色更沉。
其中一个正想发作,却见王二柱捧着课本走过来。
他如今已能把“杠杆原理”讲得通俗:“这位先生,您看那牌坊下的石狮子,若要挪个地方,是念论语管用,还是找根粗木当撬棍管用?”
儒生被问得噎住,甩袖道:“歪理邪说!”
却在转身时,不小心撞翻了旁边货郎的担子。
竹筐里的算盘滚出来,算珠在雪地上蹦跳,货郎捡起来时嘟囔:“这算盘珠子,不也是格物堂新打的样式,比老算盘快半成呢。”
消息传到东宫时,朱雄英正看着工部递来的新图纸。
格物堂的学生根据天球仪测算,画出了皇城周边的水系图,连哪处河堤容易溃堤都标得清清楚楚。
“王景在山东怎么样了?”他忽然问道。
小太监躬身道:“回殿下,王学士请了曲阜的老儒去江南学堂,说要‘正学风’,还让学子们每日抄十遍孝经。”
朱雄英指尖在水系图上敲了敲:“让锦衣卫盯着河堤,今年冬汛怕是比往年大。”
他顿了顿又道,“告诉王二
点击读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四桥 作品《大明:七岁熊孩子,老朱求我登基》第二百六十六章 进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