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按在“报备”二字上,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冷笑。
晨光透过窗纱洒在他脸上,将眼底的寒意衬得愈发清晰:“他们用分仓对敲钻旧例的空子,本皇孙就给他们立个新规矩。
想在京城的地界上玩银子,就得守本皇孙的章法。”
蒋瓛单膝跪地,双手将密报举过头顶。
深蓝色绸缎制成的密报封皮上,还带着驿站传递时的火漆余温:“回殿下,晋商在顺昌煤股中已累计持仓七千三百万两。
其中三成是从平遥、祁县的票号借来的银子,月息最低四分,最高竟达六分。”
“借贷?”
朱雄英俯身拿起密报,指尖划过上面“协同庆”“百川通”的票号名称。
指腹摩挲着纸面的凹凸纹理,询问道:“皇家银行的放贷章程里,可有规定投机性买卖不得放贷?”
侍立一旁的户部官员连忙躬身,声音里带着几分谨慎道:“回殿下,旧例未明言禁止,但大明律・户律中‘违律取利’条载明:凡借贷利率超三分者杖一百,臣已让人将律条抄录在旁,殿下可随时查阅。”
朱雄英眼中闪过精光,手指在案上轻轻一叩:“传本皇孙令,皇家银行即刻派专员核查晋商所有贷款合约。
凡用于股份投机者,一律按‘违律取利’追缴本息,分文不得少。
另外,让交易所即刻张贴告示,将顺昌煤股的单日涨跌幅限制在一成以内,超跌超涨皆暂停交易。”
这道旨意像把无形的铁锁,瞬间卡住了晋商的资金链。
次日清晨,股份交易所的青石广场上挤满了人,不少人揣着油纸包好的股票,踮着脚往黑板前挤。
顺昌煤股被红笔圈住的跌幅红线刺得人眼疼,从昨日收盘的三十两,开盘半个时辰就跌到了二十七两。
协同庆的账房老刘攥着厚厚的抛单,刚要往黑板旁的交易台递,就被穿青绿官袍的交易所官吏拦住:“新例规定,单笔抛售超万两需提前三日报备,刘掌柜还是先去账房填了报备表再说吧。”
会馆内顿时一片慌乱。
范永斗将茶碗重重墩在桌上,青瓷茶碗底与桌面碰撞时溅出半盏茶汤,褐色的茶水在账本上晕开,把“三千万两”的字样糊成了墨团。
他指着门外,声音因急切变了调:“让山西的分号立刻调银子来!四百万两,不,六百万两!咱们今日就逆势拉升,把股价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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