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
“细说来听。”
李善道不慌不忙,说出了三个原因,说道:“设若昏主果能择用贤将,怎会杜伏威蹶而复起?六合、海陵,距江都县咫尺之遥,犹不能定,可见昏主诚已气丧,其今虽亲在江南,江南之乱,也已是不能平定,此其一;昏主所信用者,虽颇多江南士人,然其禁军,泰半北人,短驻江南,自是尚可,若长久不还,谁无父母妻小?势必生乱,此其二;正如大郎方所之言,汉末到今,海内乱了四百年,民心已是求定,此际若再求割据江南,岂不缘木求鱼?此其三。”
徐世绩旁顾聂黑獭、刘胡儿,再又一次地感叹说道:“如何?”
刘胡儿机灵,已知其意,识趣捧场,笑道:“知郎君者,当真是李二郎也!”
“大郎,我说的这三个原因,不知对是不对?”
刘胡儿笑道:“李二郎,你有所不知,私下时,我家郎君也曾与奴等说过此事,亦是断定即便昏主现真是存有割据江南之意,终也必是不能成。至於缘故,正是二郎你说的这三条。”
“一时侥幸,不意善道竟能与大郎同心同意,实令善道诚惶诚恐。”
徐世绩端起茶碗,到李善道座前,示意他也举碗,说道:“二郎,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今虽隋室亡之已定,南北群雄争起,我等能否成事,现尚在两可之间。欲於此英雄奋竞之际,成就事业,非得我等兄弟齐心同力不可!你说你是一时侥幸,与俺同心同意,俺却望你以后,能够一直与俺同心同意!帐中无酒,以此权代,二郎,满饮此碗。”说完,自一饮而尽。
李善道早已起身,恭谨地听他说完了这些话,忙也将茶碗中的茶汤饮尽,应道:“敢不从大郎此令!善道此身,上山入伙之时,已许大郎,愿为大郎马前之驱,为大郎竭忠效死。”
两人对着,向着对方亮了下碗底。
彼此相顾,俱是真诚的笑容。
关於杨广的话,到此告一段落。
两人分别重新坐下,又说了会儿李密“遣人潜伏洛阳”此事,以及这事儿李密办成之后,会何时打兴洛仓,打兴洛仓的话,又怎么打等事。
却他俩现等於是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即都已知道对方,看出了李密“未雨绸缪”之言,实是虚假之语,为的是哄骗翟让,但两个人却都没有提醒翟让,共同的“秘密”之下,再做对谈,和以往的对谈,两人就都感觉到了不同,均是觉得好像与对方比之前更加亲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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