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官你先不要说了，我先来帮你包扎一下伤口。”李思芮赶紧从其中一个背包里面取出急救包。
她先是将一块破布塞进王洪石嘴里，然后颤抖着撕开已经粘连在伤口上的军服，将磺胺粉撒在那些已经开始溃烂的伤口上。
王洪石咬住破布的牙齿发出咯咯的响声，太阳穴上青筋暴起，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滚落，可是整个人就仿佛钢塑的一般纹丝不动。
山洞里的三个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年龄最小的庄亦凡甚至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李思芮虽然也是第一次处理这么严重的伤口，但是作为一名军校生，她的手却异常稳。
深吸一口气，李思芮用纱布轻轻覆盖住撒满磺胺粉的伤口，再用绷带一圈圈缠绕固定。
等到全部伤口都处理完毕，王洪石吐出嘴巴里的破布，他的脸色早已白的吓人，呼吸也极为粗重，但是眼神却依旧坚毅。
“同志，来一支，好歹能让你感觉舒服一点。”一直站在旁边的甘振华连忙从自己怀里摸出一包皱皱巴巴的烟盒来，颤抖着点燃一根塞进王洪石嘴巴里面。
王洪石深吸了一口烟，辛辣的烟雾在肺里转了一圈，似乎稍稍缓解了伤口的疼痛。
他缓缓吐出烟圈，露出一丝笑容，声音沙哑的开口，“老甘，我记得这是你最后几根烟了吧？你一直没舍得抽的，就你这烟瘾，给我了你自己怎么办？”
甘振华白了他一眼，“什么叫我的烟瘾大？我那是爱国好不好，没有我们这些烟民每天抽，咱们哪里来的现在的装备。”
“倒是你，怎么样了？还撑得住吧？”一边说，甘振华一边用担忧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王洪石。
一旁的李思芮收拾着急救包，手指还在微微发抖。
她偷偷瞥了一眼王洪石浑身上下没有几块好肉的身体，心里一阵发紧。
作为军医大的学生，她见过不少伤患，但像王洪石这样的也不多见，每次伤没好就又被热水烫开，很多伤口都已经开始溃烂了。
“思芮，你做得很好。”甘振华拍了拍她的肩膀，递过来半壶水，“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真是难为你了，来，喝点水缓缓。”
一旁的庄亦凡这时才敢转过头来，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安：“王大哥，你......你还好吗？”
王洪石扯出一个笑容：“死不了。”他试着动了动身体，立刻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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