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内院的时候,厅堂大门突然推开,严沛之缓步走了出来,背后跟着脸色惨白的严令虎,衣角还有鲜红血迹不断滴落。
“陈大人如此兴师动众,还真是让老夫‘受宠若惊’啊!”严沛之被差役团团包围,神色依旧淡然,隔空看向陈墨,出声说道。
“严大人,又见面了。”陈墨抬手示意众人退下,笑着说道:“下官还以为大人身体抱恙,否则怎么会让夫人出面,现在看来身子骨倒还硬朗?”
“有劳陈大人挂心了。”
严沛之虽是一身常服,但久居高位的气场依旧不容小觑,沉声道:“这逆子刚受过家法,行动不便,老夫本想等他恢复后,再送去天麟卫配合调查,没想到陈大人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陈墨摊摊手,无奈道:“毕竟皇后殿下盯得紧,要求一个月内必须破案,下官自然不敢怠慢严大人不必担心,天麟卫也有医师,去了那里一样可以疗伤。”
严沛之掺白的眉毛皱起。
他之所以动用家法,还不让医者疗伤,就是想要尽量多拖延一段时间。
不过如今看来,陈墨显然是油盐不进,他也抛弃了这最后一丝幻想
“陈大人所言有理。”严沛之颔首道:“既是殿下吩咐,严家自当全力配合,令虎,你跟陈大人走一趟吧。”
“爹!”
严令虎额头渗出冷汗。
严良的下场还历历在目,本来他就和陈墨不对付,落入对方手里还能有好?!
“爹,你可千万不能不管我啊!”严令虎两股战战,差点瘫软在地上。
严沛之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说道:“到了天麟卫,一定要好好配合调查,还记得爹跟你说过的话吗?”
严令虎声音有些发颤:“记、记得可言之事,言必有据,不可言者,慎守其口。”
严沛之点点头,语重心长道:“该说的事情要说清楚,不该说的也不可胡言无端攀扯,反堕彀中,千万不可引火自焚啊!”
“可是”
严令虎还想说些什么,裘龙刚已经上前将他押解了起来。
陈墨拱手道:“严大人,人我就先带走了,不多叨扰,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严沛之面无表情,拱手回礼,“陈大人慢走。”
陈墨微微挑眉。
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不管怎么说,这位侍郎的养气功夫倒着实不俗。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