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
冯瑾玉愣了愣神,有些不敢确定道:“哪个姜家?”
严沛之淡淡道:“天都城里姓姜的家族有几个?又有哪个值得被庄首辅亲自引荐?”
冯瑾玉喉头微动,“你是说”
严沛之抬手指了指天花板。
会客厅内,气氛安静下来,能清晰听到冯瑾玉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方才那短短片刻,他脑海中闪过数个名字,枢密院的江家、中书省的蒋家可答案却是他想都不敢想的那个!
“严兄,你疯了?!”
冯瑾玉回过神来,语气急促道:“你居然敢和他们扯上关系?你可知道,皇后殿下就是”
说到这,他话语停顿,虽然这会客厅内有隔音阵法,但还是下意识的压低了嗓门,“皇后殿下最忌讳朝中大臣和门阀牵扯在一起,你身为六部的人,可是犯了大忌!”
“我当然知道,可是你觉得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严沛之冷笑道:“这些年来,我为皇后鞍前马后,可结果换来了什么?仅仅是因为和陈墨之间有些矛盾,便被无情抛弃!”
“而且以陈墨的手段,你觉得他会就此罢休?”
“对付严家只是个开始,接下来就是世子,包括冯家、徐家、崔家但凡和他有仇的,一个都不会放过!”
“事已至此,既然殿下不管,那我就只能另寻他法,以求自保!”
见严沛之越说越激动,冯瑾玉反倒冷静了下来。
仔细想想,其实他说也有一定道理。
所谓党争,表面上看是政见不合,实则却是上层势力的角力,到最后拼的就是背景和靠山。
按理说,六部在这方面应该是占据优势,而现实情况却是,这边刚打起来,身为“党魁”的皇后却率先倒戈,就连陛下这个“裁判”都站在了陈墨那边。
这还争个屁?
要么举手投降、任人宰割,要么就得寻求朝堂之外的庇护。
当初他选择和裕王府合作,也是有这方便的考量皇后的态度越发捉摸不定,总不能真在一棵树上吊死。
“权柄在君,臣僚如浮萍。”
严沛之匀了口气,继续说道:“三品官员,在外人看来是地位显赫,实则在朝堂上根本排不上号,触及不到权力核心。”
“你我不是闾怀愚,也不是庄景明,说死也就死了。”
“周传秉就是个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