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祠庙是太祖在开国初年建成,占地面积极大。
除了核心区域的天坛之外,还设置有五间行宫,供皇室在此休憩整顿。
原本祭天的流程非常复杂且庄重,在此之前,皇帝需先斋戒三天,禁语、禁乐、禁近女色,以最好的状态来迎接天授日的到来。
但自从武烈的身体每况愈下,整个流程就被大幅简化了。
甚至前两年都未曾出宫,仅仅是由闾怀愚擎冕冠、衮龙袍和镇圭,代为登台,由此也能看出皇帝对于闾怀愚的信任程度。
陈墨跟着金公公,一路朝行宫走去。
殿顶成拱券形,不露栋梁榱桷,被称为“无梁殿”,意喻着“不敢上压于天”。
檐下的斗拱、檩均由琉璃烧制,绘有精美彩画,正中高悬着墨底金书的“钦若昊天”匾额。
陈墨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得眼珠刺痛,好似被钢针刺入一般,急忙将视线移开。
过了好一会才得以缓解。
金公公眼睑低垂,说道:“这幅敬天匾,乃是太祖亲题,蕴含着帝王的霸烈威压,数百年来都未曾消散。”
“几百年?”
陈墨微微咋舌,“光是一道气息便能存续这么久,实力得有多强?”
金公公笑了笑,说道:“当年九州群雄并起,道主、佛陀相继出世,哪个不是横压一世的存在?可在太祖面前,依旧是也只能称臣纳贡、山呼万岁这般境界,岂是你我能揣度的?”
陈墨对此也有些许了解。
大元太祖崛起于微末,短短数十载便重整万里河山,奠定了大元王朝的基业。
经历实在太过传奇,爽文男主都不敢这么写。
“不过治国和修行是两回事,个人实力再强,终究也有穷尽之时,必然要借助外力。”金公公淡淡道。
陈墨低声道:“公公指的是隐族?”
“隐族?呵”
金公公嗤笑了一声,不屑道:“隐世不隐权,清谈不清心,口念闲云经,手数白银锭他们自诩是方外客,实则不过是名利奴罢了。”
陈墨暗暗点头。
不愧是割们,说话就是尖锐。
那个姜望野以布衣自称,一副不染铜臭的清高模样,背地却结交权贵、暗通关节,甚至还惦记着长公主手中的兵权
言行不一,思之令人发笑。
两人一路闲谈着,穿过宫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