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却又像隔着一个世界那么远。
“哥哥,哥哥”
黑暗中,我耳边传来清晰的呼唤,接着一声暴喝。
“起床啦!懒狗!”
某个东西,正对着我左耳的耳廓大喊,温热的气息直往里钻。
我猛地睁开眼,一道刺眼的白光扑面而来,宿醉的头痛让我太阳穴一跳:“嘶——”
“不能喝就别逞能。”白纸的声音从脖子左边传来,满是数落的意味,“不就是升到黄金吗,瞧把你给能的,泡面敢加火腿肠了,劣质麦酒也敢一口气往下灌了.”
听到这熟悉的唠叨声,我的左手像是有自己的想法,条件反射般地抬起,对着她的脑门就是不轻不重的一拍。
“好痛!”白纸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叫,随即压低声音呜咽起来。
这八年,她没少挨这种打。
“今天要干什么来着。”我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揉着眉心,自言自语。
昨晚的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和会里几个熟人庆祝升黄金级,被灌几瓶。
“神艺学院的考核啊!”白纸拔高音量,恨铁不成钢,“我的好哥哥,这你都能忘?长点心吧,这可是我们攒了三年的钱才换来的机会”
“啪——”我又是一拍。
“好痛!”
两个脑袋确实有个好处,我忘事的时候,总有另一个会替我记着。
我掀开被子坐起身,环顾我们租来的小单间,十几平米,一张床,一张桌子,倒也干净,比起当年缩在共理会大厅的角落,这里已经是天堂。
我走进狭窄的盥洗室,用冷水冲了把脸,刺骨的凉意让脑子清醒不少,抬头看向那面裂了条缝的镜子。
镜子里的人,二十岁,黑发黑眼,轮廓分明,眼角眉梢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桀骜,多年的厮杀和奔波,没能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疤痕,反而添了几分凌厉。
要不是脖子左边长了个碍事又唠叨的玩意儿,这张脸还算耐看。
“看什么看,再看我也是长这样。”白纸撇撇嘴。
镜子里,与我肩膀相连的她也愈发清晰,虽然才“出生”八年,但她的容貌已是十八九岁少女的模样,一头雪白的长发尤其惹眼,衬得那张脸蛋白皙剔透,一双眼睛灵动有神。
她很漂亮。
“快点收拾,考核时间是上午十一点,迟到直接取消资格了,笨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