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家潘姨娘在外面说,说你也要参加今年的花信宴呢,究竟有这回事没有?”韩月绮低声问道。
“她给叶大人吹了枕头风,自然是想姐姐参加,趁机给她难堪。”叶凌波道:“要我说,姐姐参加也没什么,横竖我们都在,不会让姐姐吃亏。不到最后一刻,成败也未可知呢。”
她平时几乎不叫姐姐,都是叫清澜。阿措一听,敏锐察觉到了她看似无意下面的使劲,没想到韩月绮也正看过来,两人对了个眼神,韩月绮会心一笑。
确实是七窍玲珑心的女孩子。
其实凌波更聪明,只是关心则乱,所以露了马脚了。好在清澜向来性格温厚,难免失于机巧,也看不出来。韩月绮于是笑着配合道:“那也看清澜的意思吧,反正我是一定要去的,我家大小姐今年参加,我不做陪客是不行的。我们家今年还是一样,占桐花宴。清澜到时候再做决定都来得及。”
清澜虽然饮了酒,却仍然沉稳,听她们说了这么多话,也只是道:“再看吧。”
大概是从小孤寒的缘故,阿措在这样的热闹中总有种安心感,被凌波哄着喝了两杯鹿血酒,酒意氤氲上来,暖阁里地龙烧得温暖如春,看着琉璃窗外大雪缓缓飘落,身边都是又和善又保护她的姐姐们,有种醺醺然的安心感。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过年的时候,虽然父母都不在,但祖父带着她写春联,置办年货,在除夕夜里守岁,给她讲年兽的故事,在扬州城的万家鞭炮声中沉沉睡去,仿佛永远也不会长大。
她在这样的热闹里安心待着,醉着酒,迷迷糊糊笑着,甚至犯起困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宴席散的场,雪也停了,凌波拿来狐肷披风给她裹着,她像个小木偶一样乖巧地任由她摆布。
“来来来,我来送客。”沈碧微把她扶上马车,又把正在爬上马车的凌波双腿抱住,直接把她举上了车辕。凌波也喝了酒,又是笑又是拧她,两个人在车辕上笑成一团。
“你别和韩姐姐犟。”凌波带着醉意威胁沈碧微:“今年花信宴,韩姐姐怎么都给你安排了,你只等着吧。”
“你先把你自己安排了是正事。”沈碧微酒量好,喝了也面上不显,还回头看,道:“怎么俞伯牙和钟子期还在那絮絮叨叨呢,说不完的知心话啊。”
她说的是阶下提灯相送的韩月绮和叶清澜,两个人从今天早上进门起就黏在一起,不知道多少话要说,连一道过年的糖水燕窝羹怎么做都能讨论十几个回合。
叶凌波坐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