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热,也知道自己没道理,阿措毕竟是闺阁小姐,这里也不是杨林城,是他行事冒犯。
“我知道了。”他也难得听话,这是在魏元帅和魏夫人面前都没有的一面,十八岁的少年,正是倔得像牛的时候,以前只有在崔景煜和清澜面前稍稍听得进去一点,后面就只有崔景煜了。但崔景煜毕竟是兄长,不如清澜细腻,所以也看不到这些。
如果没有退婚的话该多好。
“好了。叫阿措出来吧。”她朝杨花道,又教魏禹山:“既是世交,又是年节礼,见个礼没有什么,有话也可以说。私下见面,反而不好。”
魏禹山只点头。
果然阿措就出来了,昨晚天色暗,看得并不全,原来她穿的是缠枝花团纹的大袖衫,戴着璎珞项圈,转过年来虚岁十六了,就可以开始盘髻了,过年胭脂打得重,她的脸是尖尖的,像一片桃花瓣,眼睛垂着,睫毛也好看。
魏禹山端端正正跟她行了个礼,这才明白原来不是只有私下相处才有意思,就这样规规矩矩的,也很好。
“好了,迎春宴是沈家的,都是自家人,有话到时候再说也可以的。”清澜笑着提醒。
两人于是又分开,杨娘子再添一杯茶,魏禹山记得清澜教过自己,这是京中世家送客的意思,于是起身告别。看见清澜对自己微微点头,带着赞许的笑。
原来她也还记得。
外面大雪晶莹,清澜亲自送客到庭下,杨娘子用托盘递上来红封,里面还有一块平安符。
明明那天自己拦马车,拦的是她,她却也没和叶凌波一样,把红包摔给自己。
“禹山如今也是将军了,”清澜甚至像个寻常人家的姐姐一样嘱咐:“兵者凶也,虽然是为保家卫国,自己也要多保重。这是报德寺的涅槃符,最灵验的,勇国公爷身上常年戴的也是这个,保的是平安长寿,禹山自己戴一个,拿一个送给侯爷,不用说是我,只说是沈家送的就行了。”
魏禹山知道,一定是她托了沈碧微求的,报德寺是皇家寺庙,只有沈碧微能自由出入。
她不要自己家人承他的情。
她和崔景煜定亲的时候,魏禹山才十四岁,并没有杀过人,还是崔景煜身边一心崇拜他的少年,嚷着要跟他上战场杀敌,但有次也问崔景煜,杀人是什么感觉,崔景煜细细给他描述血溅到身上的温热,刀柄会因为浸透了血而握不住,所以刀柄要缠牛筋绳。
为这事,清澜还训了崔景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