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车辇门口,直接把他拎了起来,塞进车里,关上门。这才拔下剑来,砍下几大枝桃花,堆在地上,抢过内侍手中的火把,点燃了,嫩叶青枝,顿时浓烟滚滚。
“马蜂怕烟,不怕火。”她吩咐元修:“你去再点几堆火,他们看见烟,也好赶过来。”
“我有传令哨箭,已经用了。”元修道。
沈碧微眉头一皱,但还是没说什么。这是韩家的宴席,睿亲王在这遇到危险,韩家一定落不是,也许沈家春狩的事都要受连累,但瞒也瞒不住。
她一面说话,一面用手撑着辇车的门,赵衍泽从里面想打开,根本推不动。
“别吵。”她训斥道:“你在里面好好待着,不准出来。”
“你受伤没有?”赵衍泽声音焦急:“我听见你被叮了。”
沈碧微烦不过他,顺手用剑刺中了一只在烟雾中晕乎乎的马蜂,伸手从地上捡起尸体来看,元修看到她这样彪悍做派,都连忙道:“沈姐姐小心。”
“不碍事。”沈碧微道:“马蜂又不是蛇,死了之后就不叮人了。”
凭谁来听,也想不到这是京中文臣领袖沈大人家的嫡女会说出来的话,马蜂也好,蛇也罢,她样样了解。
“还好,不是虎头蜂,毒性不大。”她捏着马蜂尸体看了一下,又问元修:“你们有药没有?”
偏偏赵衍泽作死,今日带的人也少,也就一个元修,一个侍卫,一个内侍,虽然都老成,但不堪大用。元修也是宫廷长大,哪知道治马蜂的药,沈碧微见他不懂,也懒得多问,自己拍打了一下身上,确定没有马蜂藏着,才打开辇车,自己爬了上去。
她上去就关了门,赵衍泽的辇车,她也熟悉得很,上去先把灯点亮了,撕下一片衣袖,打湿了让他捂着口鼻,免得外面烟尘呛到他。然后擎着灯,打开辇车上放东西的暗匣,翻找起来。
“这是保心丸,这是止血的药,这是什么?”她闻一闻,扔到一边:“找到了,这是九珍解毒丸,蛇毒都能解,蜂毒应该也对症。”
她翻出几丸来,先自己吞下去半丸,又将丸药捣碎,用水调和。调了小半碗,忽然一把抓住旁边正担忧看着她的赵衍泽,把他身上翻看了一阵。
赵衍泽像只温顺的麋鹿,任由她把自己头脸检查了一阵,又翻看他身上,把他四肢捏捏,摸摸背,道:“身上没有哪里痛吧。”
“没有。”赵衍泽被她揉捏得乱七八糟的,十分听话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