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张子奇灿然的笑道:“你前些日子答应我出来玩,我可是高兴的一晚上没睡着觉,然后这两天在家把这个风筝赶制出来了,市面上卖的那些我都瞧不上,最后挑选了喜鹊的模样。”
“倒是好意头。”
宋端遥望着那风筝,在空中随着风势自由自在的漂浮着,恰如从前在太丘的自己,可是那一根紧紧的线,仿佛不可推脱的靖安城。
“谁能想到,这样一根细细的线,就能把这个风筝禁锢住。”
放风筝的张子奇突然也仰着头说了这么一句。
宋端一愣,颇有惊愕的看着张子奇。
这人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我听说你从前在太丘生活,那里山清水秀最宜人,又是个肆意洒脱之处,总是要比靖安城这条条框框好许多的。”
张子奇转过身来,瞧着宋端的表情就知道她心中所想了,风轻云淡的笑了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将手中的风筝线交给她。
宋端接过,垂眸着那根线。
这风不大不小,却正好把它吹得绷直,另一只手摸了摸,那细细的线施了力,仿佛能切割的刃,轻轻用力,指腹就出现一道红印。
“是。”
宋端再次抬头:“我师父也在太丘。”
“恭礼先生的名号我也知道。”
张子奇瞧着她的手,除去指腹的红印,竟然全是细密的伤疤,震惊之余忍不住夺过来,低头端详着,皱紧眉头。
“我只知道习武之人辛苦,却不曾如此残酷。”
张子奇这般,完全忘记了男女有别。
透过假山缝瞧见的韩来浑身紧绷,眼珠子恨不得凸出来,干渴的咽了咽口水,看来怒火已经在蒸发他的水分了。
杜薄感受到那股燥热,不安的往旁边躲了一躲。
看来韩来的猜忌不无道理。
张子奇这就上手了。
“习武之人,磕磕碰碰都是难免的。”
宋端不自在的抽回自己的手,脸上闪过些尴尬。
张子奇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放肆,忙往一旁挪了挪身子,有些讪意的笑了笑:“是我失礼了,女史不要见怪。”
“无妨。”
宋端抱着自己的腿,将风筝交给张子奇。
“公子今日选的地点倒是不错。”她道。
张子奇笑道:“是啊,我不喜欢和城里那些公子哥儿鬼混,更觉得人多了只会徒增烦躁,还是要和合情之人在一起,才算不负,不过也要感谢女史赏面,愿意和我来这无人的僻静之地。”
宋端听出弦外之音,笑道:“清者自清。”
“呵呵。”
张子奇似笑非笑,站起身来,那背影笼罩在阳光里,也有些阴暗在褶皱处藏匿:“女史说出这话来,恐怕自己也是不信的吧。”
宋端淡笑着没说话。
这段对话,倒是让她想起来那人去和曹琦对峙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