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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还门庭若市的将军府,此刻冷清的像是棺材铺,就连路上的行人见到都绕着走,杜薄赶到的时候,那大门紧闭,只有门子守着。
瞧见杜薄,门子连忙将府门打开,说道:“大夫您来了。”
杜薄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韩千年呢?”
“公子一早才回来。”门子有些焦虑的说道,“看着……不好。”
废话。
韩来和川王可是竹马之交!
杜薄二话不说的去了长鲸居,路上听说尤氏夫人已经哭的背过气去,直呼白发人送黑发人,还不如当初让自己死了,好给川王一条活路。
杜薄听见这话,心里一刹那空悬。
当初要是尤氏夫人去了,至少川王还能活命。
没想到,竟然是一命抵一命。
没有敲门,直接进了长鲸居,站着的宋端闻声回头,瞧见杜薄,动了动薄唇,没有开口。
杜薄转头,看着案前的韩来,他狼狈不已,浑身的衣裳被昨夜的风雨打湿还没有干透,脸色惨白,唇角还有血迹,眼底腥红,一言不发。
“千年。”
杜薄轻轻的唤了一声。
韩来双手垫在下巴上,眼神直钩的盯着空荡的笔架,那上面的毛笔都被借给川王,不知道这人画没画完,就这样突然的死了。
“为什么……”
韩来声音细微,嗓子哑的厉害,那语气充满着不甘和疑惑。
“为什么会如此,明明只差一步。”
韩来抬起头,眼睛盯着杜薄,可脑子里面却全是川王死时的样子,神色痛苦的倒在地上,就像是做了一个噩梦。
可是噩梦只要晃一晃就能醒来。
川王却永远身处噩梦之中了。
“是曹家动的手。”杜薄含恨道。
韩来充耳不闻,整个人像是魔怔了一般,捧着自己的脑袋,嘴里念叨着:“一步之遥,我承诺过元白……要辅佐他千秋万代……”
君无归处,何以为臣。
“可是……”
韩来和痛苦纠缠不清,血红的眼睛眼泪如注:“可是……”
宋端想要说话,贝齿却突然打架。
“公子!”
她忍住喝声。
韩来猛地看她,那泪水顺着脸颊流至下巴,在青紫处悬着,啪嗒一声落在空白的宣纸上,殷出一片深色的痕迹来。
“都怪我……”
他说道:“我昨晚要是不走的话,元白也不会出事。”
韩来说着,齿关间有血沫涌出。
他心里恨的像是鬼无常。
“千年,这不怪你。”
杜薄说道。
宋端忍不住上前去,将他搂在怀里,韩来紧紧的抱住他,宋端暗惊,他抖得几乎要抱不住。
“端午……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元白留在那里……”
“公子。”
宋端低头冷冽道:“曹家动了杀心,就算没有昨夜的事情,他们也必定会